已早就习惯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照顾,依赖上这种细致的熨贴温柔。
郑明存坐在餐桌旁,妻子照例亲手奉乘上一碗汤,伸出指尖,执起汤勺捣了捣,耳旁传来妻子的声音。
“皇上下了宫贴,明日要与丽妃娘娘设宴,款待中秋节前扎灯的外命妇,特意嘱咐了要带家眷赴宴。
……郎主,我可否推托身体不适,不去了?”
郑明存白日当差时,就听闻了此事,现下舀汤的指尖一顿,嘴角上扬,流露出丝戏谑的微笑。
“云娘,你身上实则无病无灾。
如若被查出,此乃欺君。
”
借种求子也是欺君。
反正这欺君欺得也不是一次两次,债多了不愁,无妨再多添一次。
徐温云是当真害怕,也是当真不想去。
她默了默,嗫嚅道,“只要郎主允准,我今夜可冲个凉水澡……”
哦。
这便要主动找病生。
只要冲了凉水澡,着凉感冒,便也算不上欺君了,她的这点小聪明,还真是无所遁形。
郑明存挑着眉峰,斜乜她一眼,眼底好似蕴着万年寒潭,意味深长道了句。
“明日又不是只有你单刀赴宴,有我在,你怕甚?你我本就是正头夫妻,原就该出双入对。
论起来,你入京之后怀胎生产,后来又保养身体看顾孩子……还从未与我一同外出参加过什么宴饮集会,明日入宫赴宴,倒正是个机会。
”
能不怕么?
不都是因为郑明存私心用甚,所以现在才搅得所有人不得安生,徐温云才会沦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么?
她实在想象不到,如若郑明存那疯魔劲儿上来,明日又会搅闹出什么是非。
且李秉稹偏偏又是那样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。
她夹在着两个男人之间,只觉得每天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中,无比煎熬。
郑明存看出她的顾虑,眸底锋光一闪,涌现着十足十的偏执狂傲。
“堵,不如疏。
既是逃无可逃,避不能避,不妨直接迎头而上,总之我与夫人夫妇一体,共同进退。
”
说不心慌,那是假的。
可郑明存却并不害怕。
他估摸着,既然二人已经相认,那想必李秉稹已翻查出户籍做假一事。
直到现在却未曾追究,要不就是被徐温云遮掩了过去,要不就是李秉稹是个余情深长的,不欲追究她前尘往事。
可想来皇上也只能查到这个份上。
若非是当真开了天眼,是断然不会联想到孩子血脉上去的。
这个世界上,真切得知他身有隐疾的,唯只徐温云一人,而因着有借种求子这个巨大的秘密在,二人俨然就是最大的利益结合体。
她愿也好,不愿也罢,只能闷声不言,与他沆瀣一气,绑定至死。
怪就怪女人重情重义。
软肋太多,太好拿捏。
以往他既能用徐温珍姐弟的性命做要挟,迫使她去借种求子,今时他就可以掐着辰哥儿的安危不松手,逼她将一生都栽在容国公府中。
“夫人,明日务必好好梳妆打扮,终归是入宫面圣,不可在仪表上怠慢。
……我简直有些迫不及待,想让众人都知,我郑明存有个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