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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晚宋伶吃饱喝足,不再受到迷香丸的影响,疲累许久的身体与精神放松许多,比平时更早上床,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 隔日一切如常上荷馨楼向刘太夫人请安、用早膳;见到刘言政,已能敛起昨日的慌乱,如往日那样招呼。

     回苑后带刘禹做日课,傍晚送他出院门,这日刘言政没来接刘禹,宋伶松口气。

    早上在荷馨楼,宋伶刻意多与许雅谈话,让自己别把视线放在刘言政身上;她听说过许雅敏感善妒,可不想在刘府多生事端。

     若霞在大厨房要了半隻鸡,拿刘言政送的药帖,在茗萱苑的小厨房燉鸡汤;下午就开始准备,到傍晚正好端上当晚餐。

     刘年晋还在茗萱苑时,刘太夫人三天两头往茗萱苑送补品,茗萱苑柜中还有不少珍贵药材、补品,宋伶未曾想过动用那些东西。

    担心用了,传了出去,她成了丈夫刚死,就恬不知耻,吃好用好地过日子。

     喝着温热的鸡汤,想起刘言政关怀的言行,胸口更是暖洋洋地,脸上不争气浮现笑意;她知道不该如此,然而荡漾的春心岂能轻易止住。

    自她嫁入刘府,见刘年晋孱弱,刘言政少年意气风发,怎没有不甘,怨恨命运不公。

     喝完鸡汤,让若霞收拾,点了一盏烛光到书房;昨日身心疲累,还没将刘言政送来的信笺抄录在礼簿上。

     磨完墨,若霞送上泡好的一壶热茶,告退回房;宋伶打开专门放刘言政信笺的木盒,拿出昨日的那张。

    抄录不过几笔的事,写完后,将礼簿放在一旁卧榻上等墨乾;捡起木盒中的信笺,一张张看着,回想那日风光,刘言政身着怎样的长衫,彼此说了那些家常。

     宋伶铺开一张纸,以七言诗句写下此时心情;宋伶有不少创作,往日还与刘年晋互相切磋,两人共同合作了不少诗词。

    咏花、咏景、咏物,偶尔也有些不正经的,夫妻浓情蜜意寓意之词句。

    后来宋伶才知道,他们的诗词,僕役们一句没少的送到刘太夫人眼前,识字的僕役也看过,包含夫妻间的淫诗艷词。

     刘太夫人对此倒没说什么,不过她与刘年晋的活春宫,不少僕役都因不敢远离刘年晋,因此远远地盯着,这些诗词又算什么呢。

     宋伶这阵子的诗词,由丈夫离世的悲痛,到孤身一人的苦楚,近来多是深埋心中的闺阁情意。

     写完搁笔细细赏析,这是绝不能让他人看见的诗句,以自身的境地为苦,感谢雪中送炭的温暖,思念一个不该想的男人。

    然而宋伶满意自己的文词,饱览诗书,没有愧对所学,执笔就能成章。

     将写好诗句的纸,也放在卧榻上等墨跡乾,回到桌前再次拿起刘言政的信笺端详。

    指尖轻抚白纸上浓黑的秀逸笔画,脑中以刘言政的声音,读出一字一句。

     『正月二八,备龟鹿二仙胶、五味子、当归所配药方数帖。

    』 信笺中只写日期、物品,未在上写下问候话语及署名。

    宋伶当初只觉得家人间赠礼,不须向外人那样繁文縟节,还得留下送礼人姓名;而后联想许雅的性格,或许是刘言政想尽家人关怀之意,又避免许雅多想? 就算未曾明言规劝彼此,宋伶与刘言政之间确实有默契,未曾在许雅面前,提起刘言政送礼之事。

    彷彿看到信笺上简单的文字时,就明白,这是不需为外人道之事。

     既然如此,为何留下信笺?每次都是亲自送到茗萱苑门口,物品不曾经他人之手,不用担心内容物少了或被换了,需要白纸黑字让宋伶核对。

     拿起信笺正反查看,信笺是以其他书写或是画过的纸,裁下后在背面书写,能看到纸张透出不成字的墨痕。

    反摺过来,上下与背后接合处以糨糊黏起,成了一张略硬的纸笺,底下透出隐约默痕,别有风情。

     突然有兴致,将信笺对烛光,看看后方透出的笔划,宋伶感到信笺的异样。

    上下黏起来的地方,比中央更加透光。

     往日只将信笺抄录完就收起,这是宋伶第一次拿出信笺,以物思人;此时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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