霞没想去了解谁、体谅谁。
每人都有自己的路,总要让自己好过些,若霞无暇关心其他人的生活。
撑起身子坐在床上,拿布巾擦拭香汗粼粼的身躯,以及下体黏腻的体液;布巾上沾有刘府清川香特有的香粉,擦过汗湿的身躯,带过一阵清爽的水润感与花香。
身体缓了一阵,两腿不再打颤抖,若霞整整衣服准备先把侧门上閂。
就算从没出过差错,门户不严,难免感到不安;将门栓扣上,这时间大厨房多半已经准备好早膳,便出院门,前往刘府大厨房。
刘府内,少爷夫人向刘太夫人请安,一併用早膳;从僕在少爷夫人起床前,在大厨房用膳。
若霞没有名正言顺的身分,真要要求大厨房送饭菜到茗萱苑也行;一来她没想摆架子,二来希望进出茗萱苑的人愈少愈好,免得露出让男人入苑的蛛丝马跡。
若霞掐时间到大厨房与其他从僕一起用餐,她还得回去伺候宋伶梳洗,正好以此由避开与他人间聊;宋伶过往是刘府中人间谈的话题,此时茗萱苑只剩若霞,眾人都爱找她打听。
若霞赶紧吃完饭,打热水回茗萱苑,伺候宋伶起身梳洗;不着痕跡地观察宋伶神色,并无异状。
梳洗更衣,伴着宋伶前往荷馨楼向刘太夫人请安,一同用早膳。
刘年晋百日已过,宋伶不需再去祠堂抄经,回茗萱苑的路上,轩禾园的丫环带刘禹一同前往。
到茗萱苑,宋伶先带刘禹在苑里走一圈消食;茗萱苑现在虽无僕役,每日仍有大院派来的人洒扫,由若霞领着,交代院内那些地方得特别注意。
而后宋伶带刘禹背诵诗文、识字书写,用过午膳让僕役、丫环陪刘禹玩耍。
刘禹累了就歇息午睡,不累宋伶便会展开水墨画,与刘禹赏画。
傍晚前轩禾园的丫环会带刘禹回去,宋伶与若霞送到院门,这日刘言政会在院外等待,说着感谢嫂子教导刘禹,送上糕点、水果等点心。
原以为这是初次的礼仪,后来刘言政三不五时就会来接刘禹,为了避嫌,从不进苑门,只在门外等;次次都带些东西送来,除了糕点、水果,偶尔还会带来清川香新调的香粉,甚至笔砚墨宝。
这日,若霞接过刘言政送来的黑檀漆盒,两方一番寒暄,道别后回到茗萱苑大厅,若霞打开漆盒,将里面的糕点与一盒茶叶;放在桌上。
还有一封信笺,上头简单写了「传香茶坊桂花糕与龙井茶,请大嫂品尝。
」
宋伶接过,细看信笺,这看来是被书写过的纸,反摺黏起,做出有厚度的纸笺,透出背后浅浅笔跡,别有一番风雅。
「夫人,晚饭配这个茶吗?」
「好。
」宋伶坐在桌边,道:「这桂花糕,你切一半去吧。
」
「多谢夫人。
」若霞将桂花糕收回木盒里,院里的小厨房才有刀盘;带去小厨房生火烧水,切开桂花糕盛放在瓷盘里,等待水煮开的时间,品尝宋伶赏的那份桂花糕。
即便对若霞的身分难免心有芥蒂,宋伶并不是刻薄善妒之人;香甜的气味在口中蔓延,闭上眼,见到的是刘言政风流倜儻的瀟洒身影。
刘言政小刘年晋一岁,与体弱的刘年晋不同,是个身强体壮,风采翩翩的贵公子。
他自小跟在刘太夫人身边学习刘府家业,刘太夫人此时仍掌大权,没将家业全押在年轻的刘言政身上;因此刘言政一日有一半时间,与城中紈裤子弟一般,四处游歷、风花雪月。
刘太夫人忧心刘家血脉,早早替刘言政订亲,其妻许雅也不负刘太夫人期望,婚后三个月就怀孕,生下聪明伶俐的刘禹。
刘家有后,刘太夫人更把心思都放在体弱的刘年晋身上,生意上没问题,便不多管刘言政的行径。
而许雅,在刘太夫人面前贤淑优雅,轩禾园的人都知道,政二夫人善妒;院中丫环若多看政二爷几眼、甚至说上话,等政二爷离开后,那丫环少不得受夫人一顿打骂。
。
许雅刚入刘府,就逼走一个与刘言政亲近的丫环;怀刘禹期间,刘言政勾了院内丫环云雨,事后让许雅发现,拿藤条将那丫环抽得全身血痕,被许雅赶出轩禾园。
刘太夫人留下那丫环,送去刘府在北山的别庄,并告诫刘言政做事的分寸:『兔子不吃窝边草』、『外头的事闹进府里,都当没看见。
』刘言政原本对府内丫环都「姊姊」、「妹妹」地喊,此后收敛态度,只在外风流。
即便在黄家村的经歷狼狈不堪,若霞仍嚐到男女欢爱的乐趣,空闺寂寞之时,脑中总编排各种避开他人耳目,与刘言政私会的情节。
仅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