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儿脖子上的手一样扼住了他的脖颈,让他透不过气来。
沈流感觉到了异样,转过脸来。
他看见了一双赤红的眼睛。
惊愕之中他松了手劲,那人便如豹子般冲了出去。
下一秒赵锦川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,整个人被打得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所有人都懵了,场中响起一片惊呼。
沈流的呼吸停了两秒,放下了悬空的胳膊,闭了闭眼睛。
秦穆已经怒极了。
他速度很快,目标也很准,按着赵锦川就往脸上打。
那拳头打得不仅是欺凌弱者的暴徒,还是杀害了肖老师的凶手。
一下比一下重,一下比一下狠。
等被人拉开的时候赵锦川的鼻子和嘴唇都渗出了血,脸上青肿一片,头晕得站都站不起来了。
“这他妈的……”周砺行惊得酒全醒了,瞪大眼睛骂了一半想起这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是沈流的人,硬生生把后半句憋了回去,转脸看着沈流道,“搞什么?”
“操……”赵锦川被人扶起来,好半天才从晕眩中缓过劲儿来,阴骘地盯着秦穆道,“有种啊,你他妈的敢和我动手,今儿我不让你死在这儿我就不姓赵。
”
“你姓赵吗?你该姓畜。
”秦穆被好几个人抓着,也不挣扎,面无表情地说,“只有畜生才打女人。
”
满屋子人都心惊肉跳起来。
赵锦川是私生子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,他平素最忌讳人提这个。
上回有个陪酒女把他的姓叫错了,结果被打得一只眼睛失明了。
这家伙如今生往枪口上撞,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赵锦川满身狼狈,怒意愈盛,猛地推开扶着自己的人,随手拎起红酒瓶就要朝着秦穆去。
刚迈开步子,旁边的茶几却长了腿似的横着飘移过来拦住了路,酒瓶和杯子在惯性下稀里哗啦砸了一地。
弄出大响动的男人放下长腿,四平八稳地抄着手端坐在沙发上,目光扫过抓着秦穆的几个人,淡淡道:“松开。
”
命令式的语气,带着点儿渗人的寒凉。
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手。
“哈。
”赵锦川的目光从秦穆转到了沈流身上,“我以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,原来有人给他撑腰。
”
“人是我带来的,今儿扫了大家的兴,实在对不住。
”沈流不紧不慢地说,“他第一回来这种地方。
没见过什么世面,也不知道小赵总有这么独特的爱好,一时激动没控制住,等会儿我带回去一定好好教育。
”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听起来像是道歉,措辞却很敷衍,细究起来那声“对不住”还不是说给赵锦川的,十分的不走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