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?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,狠狠打在他的脸上?。
告诉他。
事情就是这样了。
你就是这样了。
从那之?后,所有人都在告诉他。
没错薄屿,你就是这样了。
你也只能这样。
港城不?比气候相对温润的南城,或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柏林,高考前的那个春天,这座海滨城市四处都是料峭的寒。
那年春天,经常卷台风,海浪猛烈拍打礁石,高高的浪潮都没过了环海公路。
每天在康复医院来?往原净莉家,必须要经过那一条路。
有时?候,他盯着车窗户玻璃发?呆。
会很想知道,什么时?候,可以一个浪头打下来?,让发?生在他身上?的这一切,连同他自己,在这个世界上?被淹没,从而彻底结束。
康复做得还不?错,后遗症就是,天一冷,他右手时?常需要贴膏药热敷。
第?五指骨的神经变得不?敏感。
经常拿起一支电动牙刷这样没点儿重量的东西都会失去知觉。
原净莉很担心他没办法正常写字。
回到国内,高考又是他走?这一趟“看得到结局”的人生,所必经的流程。
那段时?间,也无?需家人再?说。
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遍遍,用近乎残废的右手,在纸上?写他名字,疯狂抄写那些?已经抹去了他姓名的赛事新闻。
直到某一天,终于写到了流畅、勉强能看的程度,原净莉才载着他,去港城崇礼高中报道入学。
从入学起,整个世界都很吵闹。
围绕着他的一切嘈杂与热闹,也与他保持着一段疏远的距离。
除了那些?枯燥无?味的课本、高考真题,他每天就是不?断、不?断地用右手写字。
后来?高考卷面,他是用右手全程完成的。
考多少分不?重要。
重要的好像只是,他想证明,他没有彻底地废掉。
这只手还可以。
然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