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和凌猎的目光有些茫然。
季沉蛟介绍说:“这位是我同事,我们一起调查谭法滨的案子。
”
沈维反应片刻,急忙拉过伙计,也跟着介绍,“这是在我店里打工的小卢,是个医学生,将来说不定还能去对面工作呢!”
小卢面无表情,去墙边的桶里舀来两碗用冰块镇着的绿豆汤,放在季沉蛟和凌猎面前。
季沉蛟和凌猎对视一眼,都看出他想要阻止沈维继续说。
但这就有趣了,一个来打工的伙计,怎么想要插手老板家里的案子?而且这案子发生在十七年前,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孩吧?
放绿豆汤这个岔一打,气氛一下就变了,沈维止住话头,“天气热,先喝点绿豆汤吧,解解暑。
”
季沉蛟没动碗,觉得沈维这一下子的转变不正常。
刚才他给沈维说完警方重启调查的决心,沈维非常激动,那从眼里迸发出来的光绝不是作假。
沈维强调自己查了很多年,似乎是要给他递线索。
那为什么小卢一打岔,他就停下了?因为他在激动之下忘了,有些话不能对警方说?
沈维在丰安县人们眼中,是个坚持追凶的忠义之人,但早前季沉蛟与凌猎分析案子时,已经将他拨到有嫌疑的人这一边。
现在他的举动更加让季沉蛟怀疑,他所谓的追凶只是一个表象。
凌猎很不客气地喝完绿豆汤,见季沉蛟没喝,戳戳,“你不喝?”
季沉蛟:“我不渴。
”
凌猎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,拿过碗,“那我喝了。
”喝完抹抹嘴,冲沈维笑道:“老沈,好喝。
”
季沉蛟眼皮跳了下,心想你倒是会套近乎,这么快就“老沈”上了。
沈维憨厚地牵了牵唇角,像是要笑,却只是挤出苦涩。
小卢从厨房搬出盆子,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掰豆角。
墙上的摇头扇呼呼送风,他沉默得就像一座雕塑,只有双手机械地动着,将拨开的豆子扔进不锈钢盆,发出闷闷的撞响。
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,他的存在无声胜有声,就像给与沈维的某种暗示和提醒。
季沉蛟收回视线,问:“刚才你说,这些年都查到了什么?”
沈维张张嘴,显然犹豫了,他摸下后脑,“我啊,就瞎查,警察都找不到凶手,我哪儿找得到。
”
被问话的人在逃避,这时继续问毫无益处,季沉蛟今天本也只是来接触接触沈维,索性换个话题,“我们去丰安县走访过,周哥王姨都记得你。
我看丰安县现在也发展得挺好的,怎么想到来市里生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