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维让徒弟去里屋休息,自己又炒了一大盆韭菜鸡蛋。
季沉蛟和凌猎没吃午饭,各自要了一份十五块钱的盒饭。
付款语音响过后,沈维递给凌猎两个空饭盒,示意自己想吃什么舀什么。
第二次来吃饭,心境完全不同,上回季沉蛟还忙着跟凌猎计较多夹一筷子菜,现在两人都没说话,各自观察。
沈维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苍老,穿着一件老头背心,围着买食用油送的围裙,有些秃顶,全身上下不超过一百块钱。
他跟客人们说话时语气算得上温和,但脸上没有笑意。
不是那种冷着脸不愿意笑,是经历了太多风雨,笑容对他来说太过奢侈。
暂时没有人来买饭了,沈维拿了张矮凳,坐在店门边,开始抽烟。
他看向马路上的车水马龙,看向马路对面的市三院,视线悲悯怅然,和他目光相接的一刻,凌猎看出一丝转瞬消融的壮志未酬。
这个对视让沈维愣了下,很快抽完剩下的烟,往店里走去。
季沉蛟已经吃完了,来到沈维面前,出示证件。
沈维惊讶地睁大眼,“你们要重查我哥的案子?”
凌猎往店铺的方向看了一眼,没跟上去,继续若无其事地扒饭,吃完菜还走到餐车边,舀了一大勺蒸蛋。
店铺挨着马路,外面噪音太大,凌猎听不清季沉蛟和沈维在说什么,好似也不在意,悠闲地回到餐桌边吃蒸蛋。
这时,沈维那个个头很高皮肤黝黑的徒弟出来了,拿着扫把簸箕,清理餐桌下的垃圾。
凌猎视线落在他脸上,他没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,扫完一张桌,又向另一张桌走去。
凌猎还特意回头看他的背影。
这人和这摊子格格不入这是凌猎对他的第一印象。
凌猎自己就当过小贩,普通小贩该有什么眼神,他一看就明白。
但这黑大个虽然也是一副劳苦群众的模样,却有一丝飘在高处的冷漠。
但凌猎也说不出原因,只觉得这人也许不该只是一个盒饭摊子上的伙计。
伙计打扫完清洁,回店里去。
凌猎也吃完最后一口蒸蛋,跟着他往店里走。
他中途停下,侧身看向凌猎,凌猎满脸无辜,他皱皱眉,继续往里走。
店里,沈维的眼睛已经红了,凌猎和伙计都听见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:“谢谢你们,这十七年,我没有一天放下我哥的案子,我以为警察已经不管了,没想到……”
伙计脸色忽然一僵,开口道:“师父!”
凌猎这才发现,伙计的嗓音很沧桑,像是喉咙受过伤。
沈维被这一声打断,看向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