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睫抖得厉害,她哆嗦着,后悔着,张嘴想喊戚烬,又想起戚烬根本不在自己身边,百般无奈之下,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。
红妆抹去她的眼泪,锁了几处穴道,从秋千上下来,揽过她的腰,把她带到房里。
房间很小,红妆找了一圈,给她塞到了衣柜里,门一关,还漏了一条缝正好对着床。
她点了殷青湮的哑穴,看殷青湮满脸的惊恐和惶惑,笑得又野又恶:“你不是说我给他下了蛊吗,那就好好看着,看看你的三表哥究竟是怎么对我这个臭名远扬的妖女的。
”
(四)声声慢
把殷青湮丢进衣柜,红妆算了算时辰,离季寒初沐浴还有段时间。
他背上的伤没好全,瘀血始终散不掉,他干脆自己弄了药浴,每晚都会泡上半个时辰。
戚烬和谢离忧都不在,红妆也没当回事,在廊道上晃了晃,她就去了大堂。
大堂里,柳新绿忙着指使小二往酒坛子里兑水,见到红妆出来,眼皮子也不抬一下。
红妆走过去,站在酒桌边:“你就这么做生意的?”
柳新绿合上盖子:“老娘这叫精打细算,真以为谁都跟你男人似的堆金积玉。
”
红妆偏头,静了会儿:“很快就不是了。
”
柳新绿蒙了:“啊?”
“他很快就不是我男人了。
”红妆顺着酒桌坐下,“我要走了,不回来了。
”
柳新绿也坐下:“你要去哪里?”
红妆:“回家。
”
“你们夫妻俩难道不是一个家?”
柳新绿真以为他俩是夫妻,虽然性情看起来南辕北辙,一个儒雅一个野性,但小季公子看凶婆娘的眼神,那里头的爱意造不了假。
红妆神色平淡,语气淡薄:“我们不是夫妻。
他家在江南,我家在更远的地方,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了,我就回去,然后不会再回来这里了。
”
柳新绿咋舌:“私相授受啊。
”
红妆一顿,浅笑:“算是吧。
”
柳新绿收了季寒初一堆金叶子,钱都够她再买一家客栈了,她对小季公子是十分欣赏的,听红妆这么说,就忍不住要抱不平。
柳新绿:“我说凶婆娘……”
刀光一闪,钩月出鞘。
柳新绿立马扑上来,肥胖的躯体整个趴在酒桌上:“不能插!这是老娘新买的,这次真是新买的!”
红妆随意地将钩月丢到桌上,给自己倒了杯茶:“红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