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儿赶紧去捂柳儿的嘴:“你小声些,别把姑娘吵醒了!”
柳儿红着眼圈压低声音道:“马上就到十五了,咱们姑娘这身体…呜呜呜可怎么办啊!”
姑娘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弱,一日里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清醒的,近日连地都下不了了。
几个贴身侍女十分忧心她,便时刻守在帐前,每隔一会儿便要看她一眼。
翠儿也红了眼,强撑起精神:“这么重要的事,你都记得,王爷还能不记得?莫要在姑娘面前乱嚼舌根子。
”
屋里头的姑娘安静的听着外头小丫鬟们的叽叽喳喳,觉得这无聊的冬日,也是有几抹活力的。
许是真以为她睡着了,另外几个小丫头都聊到了她窗下。
“李总管不是都说了,王爷是去平乱了么?”
“哎呀,你真傻,也不想想咱们江城何时出过流寇?还用得着王爷亲自去平乱?咱们王爷那是陪凌小姐去寺里祈福,等来年开春就要大婚啦!”
“大婚?那屋里头这个…”
“当然是妾室喽,受宠有什么用?人家凌小姐才是圣上钦点的肃王妃。
可盼里头那个病秧子多熬上几月,别耽误了咱们王府的大喜事。
”
难难点点头,她也是这般想的,挺过这个冬天,如往年一样,活下去。
活下去,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月亮。
窗扉大敞,细碎的雪花争相飘进室内,转眼便化为无形。
好好的十五不来赏月岂不是很亏?
难难坐在窗沿边,她一身白衣混在月色中,与这景色完美的融为了一体,整一幅美人月中赏雪图。
血液渐渐失温倒流,她不在意的擦掉下巴上的温热液体,毫无芥蒂的抹在她的白色寝衣上。
赵景恒那个闷骚的男人,自从知道了两人初夜她穿的是白色寝衣,就给她做了百来件。
而最初的那件被他偷偷收起来放在书房最上层的夹层里了。
可不还是让她找着了。
左右今日也是要脏了衣物的,就别浪费那新的,旧的嘛,再好也会腻歪了,谁还喜欢了。
难难嫌弃的又抹了下。
难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