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舟船桥梁诸务。
为何东阳擎海大费周章迎接一位芝麻小官?
东阳擎海作揖笑道:“曾夫人、白津丞大驾光临,欢迎欢迎,我备了席面洗尘,请两位赏光,来吃三杯水酒。
”
白禹冷笑,只管扶持母亲,并不还礼,“足下强行绑我母子到此间,如今又何必多礼?”
他唇红齿白,气度儒雅,虽是高个子,对比东阳擎海及其亲随一干武夫便相形单薄。
这么一个美貌文弱书生受甲兵环伺,面对刀戟森然,却是昂首挺胸。
东阳擎海笑道:“不这么做,如何请动两位大佛来至宝胜?两位路上辛苦,尤其曾夫人旅途疲倦,请到下处歇脚。
”
白禹看向为晕船所苦的母亲,不再吭声。
裴花朝因上前拜见白家母子,招呼曾夫人登车,白禹乍见她走出人群,风姿温雅,目光刹那凝驻,随即按礼别开眼。
大队人马移步至一座大宅,宅中花木扶疏,雕梁画栋,二三十名艳婢姣童罗列迎接。
东阳擎海等人入中堂坐席对馔,席中水陆毕陈,堂下女乐歌舞,笙簧迭奏。
男女有别,裴花朝及曾夫人隔着帐幔与旁人分开,在堂上独坐一桌,两人初次相见,相处却颇融洽。
原来裴花朝到得码头,考虑白家母子坐船而来,或许不耐水上颠簸,便令人焚香备茶。
曾夫人登车后,车厢已教沉香薰过,香息淡雅,又有陈皮山楂茶饮用,皆有助于缓解晕船不适。
再者裴花朝在车上并不多话打扰,只是奉茶移枕,这份体贴周密很快令曾夫人心生好感。
席间她与裴花朝交谈,得知她姓氏与籍贯,因问道:“京师有一裴家,一门出过两位宰相,又出一位紫薇舍人,棋艺超凡,圣人称为举世无敌手,不知裴娘子可认识?”
裴花朝纤手一颤,强笑道:“裴舍人正是先父。
”
歌舞恰好停歇,片刻寂静,白禹隔了帐幔听得裴花朝绵软答话度入耳中,手中略松,筷箸叮地击在盘上。
曾夫人怔住半晌,方道:“我见娘子仪容不俗,定然出身大家,果然如此。
说起来,我们两家也算有旧,小儿曾出入府上,拜令尊为师学棋。
”
裴花朝忘了自己应答什么,一颗心只是高高吊起,生怕话头触及自家狼狈现况。
曾夫人又道:“不想裴娘子于归东阳寨主,千里迢迢,咱们又相会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