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与她先后上马,接着两腿一夹,那赤炭色良驹得令,便即放开四蹄飞奔。
当日天阴风大,东阳擎海心情却如朗日照耀。
极目远眺,山河秀丽,是尽在他掌握的江山;前后左右,上百名寨众簇拥,是他忠心赤胆的亲卫。
他的胯下是好马,而他怀中……
东阳擎海扬起嘴角,蹭了蹭怀中人发丝。
方才她答话,说怕步摇流苏伤到他,其中细心体贴固然可喜,他亦爱她说时神气寻常,一派理所当然地顾及他,并非刻意献媚讨好。
这些日子她在山寨总是闷在屋里,他平日事务繁忙,无法相陪,刚好今日远客到来,便趁机带她出门散心。
到得上路,他心血来潮,借口马车太慢与她共骑,两人在马上胸背相依,虽及不上闺房之乐亲密,却另有一番旖旎。
再到方才,听她诚心维护自己,直如冷天吃热酒,心窝生暖。
他年少得志,大权在握,此刻又有佳人在侧贴心相待,那称心如意到了十分,一时豪性大发,快马加鞭策马疾驰。
冷……裴花朝缩肩将斗篷拢了又拢,风仍旧从斗篷缝隙灌进来。
原定以马车代步,她便拣了薄斗篷披上出门,怎料东阳擎海临时变卦,与她共骑。
她在马上迎风吹拂,起初觉着清凉,久了便臂上起粟。
再有那马行疾速,颠簸不休,她臀撞马鞍,背碰东阳擎海坚硬甲衣,在在硌得慌。
如果能回车上……她想归想,却不言声,东阳擎海让她共骑,原是赶时间以免误了正事,又怎会放她回车内?
忍一忍,裴花朝揪紧斗篷,抵御寒意,反覆告诉自己,再忍忍,就到宝胜了。
寨子队伍抵达宝胜,在码头等上约莫半个时辰,等来了悬挂镇星寨旗帜的航船。
船工放下跳板,船上一名佩刀胡服男子恭敬引路,把一对母子请上岸。
那对母子衣着寻常,做母亲的神情恹恹,在船上见到码头上黑压压一片武装汉子,立时却步不前。
在旁相扶她的儿子约莫二十出头,面如冠玉,唇似抹朱,竟是少见的美男子,他面上无甚惊怕,反倒眉宇隐含愠意。
那胡服汉子将母子引到东阳擎海跟前,“曾夫人、白津丞,这便是咱们镇星寨头目,东阳寨主。
”
裴花朝在后头听说,便知那男子姓白,官职津丞,品位乃最低微的从九品下,辅佐津令管理河川、渡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