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拭雪环顾了房间内一圈,这时才明白那股隐隐的怪异感从哪里来。
这间房,和他从小一直住在紫荆别墅的那间,太像了。
甚至连衣柜摆放的位置,和床头柜上的花纹小吊灯,都一模一样。
应拭雪用手肘撑在床面上,缓缓支起身体。
薄被顺着肩头滑落,又被他掀开留在床上,将要下床时,双腿却全然无力地跪倒下去。
砰地一声闷响,地毯上铺了厚厚的暖和的毯子,其实一点都不痛。
锁链哗啦啦摔出声响,而应拭雪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双腿,这时才感觉到,自己腰部以下竟然毫无知觉。
即便再坚冷无坚不摧,未知带来的恐慌都是可怕的。
他一手抓在毛毯上,另一手抬起要去触摸自己的腿部,还未触到时,房门倏地被从外面打开,一个身量极高的人推门而入,接着他整个人又被凌空抱了起来。
他身上还带着久睡,和药效未散的绵软无力,而相贴的肌肉如此坚硬、滚烫。
简直像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,臀部和大腿都被稳稳地托着。
“抱歉,”男声低沉好听:“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的。
”
应拭雪下意识摇了摇头,抬头时视线终于第一次,触及到了对方的脸。
那人丝毫未觉,将他重新放到床上,帮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,可以靠着床背的姿势,又极妥帖地,将被子为他盖好。
全程动作轻柔,仿佛在对待某种珍贵的、一触即碎的瓷器。
如果仔细看的话,会发现应拭雪的瞳孔猝地收缩,双唇轻微颤抖着,呼吸急促起来以至于有些喘不上气。
即便那样他都没有丝毫将视线移开的打算,耳间开始嗡鸣,世界将变成模糊的色块。
他知道这是自己这几年的后遗症又开始犯了,本能痛苦地低头,想自己来缓解。
一只大掌覆了上来,盖住他整个口鼻,肩部被揽入怀里:“没事了,没事了,不怕了...”
后背被安抚地一下下抚摸轻拍着,不适症状渐渐退去,应拭雪终于慢慢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。
生理性的泪水濡湿眼睫,眼尾一片薄红,连白玉般的侧颈,都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意。
七年没有见的人,如此猝不及防地,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。
他怎么回来了?他知道那些事情了吗?郗家会不会对他...?
应拭雪手指攀在他的小臂,身体无意识地前倾去看他,漂亮的眼睛里,还带着没有彻底散去的雾气。
宋明礼一手揽在他的后腰,另一只手缓缓地,摩挲着他的眼角、侧颊、唇边。
“我...郗...”一句话还未说出口,就被拇指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