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用气音轻轻笑了下,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,“梁冰……”
“是喝酒了吗?”山里的冬夜格外寒冷,梁冰几乎站不住,缩在走廊的角落里躲避着冷风的侵袭。
她想起郑蔚的话,心头忽然漫上不好的预感,沉声质问:“你是自己一个人吗?”
话音未落,那头毫无征兆地切断了通话,回拨过去,无人接听。
梁冰不安得厉害,她看了眼时间,凌晨一点,犹豫了下,还是选择给郑蔚打了电话,他的夜生活丰富,嘈杂的重金属音乐声从听筒内传来,混杂着他几声不太清醒的“喂,喂”
“你找个安静的地方。
”梁冰提高声音,“我有急事要问你。
”
郑蔚已经离开北江两天了,听完梁冰的话,他尝试后依然打不通,火急火燎地要开车回去一趟,又懊恼地说喝了酒,要另外找司机。
梁冰当机立断,说不用了,我给许教授打电话。
许岚平日里作息规律,此刻正在睡梦中,梁冰道完歉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,“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……”
她鼓足勇气提要求,“您能去看看他吗?我把他家门的密码发给您,如果还没换的话……”
“当然可以了。
”那头响起穿衣服的窸窣和跑动声,挂断电话前,她感激地说,“谢谢你,梁冰。
”
五十、尾声
电话好像一直在响,燕雪舟有些烦躁,却提不起力气接通,从胸腔蔓延开的疼痛像是黏附在每一滴血液里,顺着血管渗透进皮肤和脏器组织,疼得让他精神错乱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似乎能看见自己悬浮在空中的灵魂,高高地,凝视着他地面上的空壳,无声地嘲讽着他的软弱,过了好久好久,才慢慢降落,合二为一。
遥远的敲门声让疼痛和知觉同时回到他的身体,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尖锐的疼,周围的光线突然无比耀眼刺目,在被白光吞噬的瞬间,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,许岚的脸在他面前放大。
再恢复意识时,许岚正拿毛巾给他擦脸,柔软的触感,带着热乎乎的温度,见他醒过来,她的眼睛里噙满泪水,“……心肌炎,医生说幸亏送来的还算及时,再晚就麻烦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