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着急有什么用?”
钟抚咽下颗葡萄,说:“生孩子可急不得。
”
他瞥了眼屏风:“喏,里头那位不正努力着呢么?生他的又不是生我的,我着急又没甚用处。
”
话虽这么说。
但他的心急并不流露于言表。
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?裴钰幼时易病,基本都是他给治好的,算是半个儿子那么亲了。
可现在干着急确实没用……天知道他那会在看到皇帝时多想把这罪魁祸首给一刀宰了,裴钰如今的凄惨情形全都怪这没心没肺的狼崽子!
喘叫声持续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后,屏风内才响起元靖昭低哑的嗓音:“钟老?”
他不自然地低咳了两声:“好像、好像开了不少……”
“不少是多少?”钟抚问:“说清楚点。
”
元靖昭又凑到裴钰敞开的双腿间去看,只见白浊与透明汁液混杂着糊得满腿根都是,他拿了湿毛巾轻轻擦掉秽物,又沾了水把手擦干净,才往肉穴里探去,摸索着说:“大概有七指多了。
”
钟抚站起身,端着备好的所需物品走入,看到裴钰胸前还被装模作样地盖着张宽长的锦布,奶渍分明染了不少在被褥上。
他不免嘴角一抽,擦干净手探进穴道里仔细检查,又摸上圆耸的肚皮按推,问道:“可有坠疼?”
“有。
”裴钰喘息道,拽起软枕绦子咬在齿间,隐约有感到腹中胎儿在下坠,腹底沉重难耐,宫缩逼得他仰直了脖颈,汗水直流,眼角也有生理性的泪水溢出,片刻后又侧头将汗湿的肩颈骨竭力往前顶,疼得只想一头撞晕过去。
元靖昭将人抱进怀里,心疼至极地亲他的额头和眉心,将眼泪都如数舔掉。
“能听到我说话么?令安,”钟抚抚按着肚皮感受胎儿方位,沉声对裴钰说:“产口马上要开全了,等会你要是感觉到我有用力往下推,你也跟着一起用力,可有听清楚?”
腹中阵痛已有了快一天一夜,裴钰早没力气了,连说话都弱得只有气音:“不行、我使不出来劲……生不动……”
“令安!”钟抚气急吼道:“这两个孩子你都不想要了是不是!”
话音刚落,便是阵空前狠烈的坠痛。
裴钰疼得险些没喘上来气,五指使力扯住床褥,腰身猛地往上一挺,腿心涌出大量混着血丝的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