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京城外一处茶舍相遇,钟抚才从山中采药回来,正发愁地研制一味药的解法。
赫连淳凑过去一看,顿时眼前一亮。
是忘尘露。
恰巧他认识。
此药恰巧是从他们传出来的。
更巧的是,他还知道该如何解。
钟抚气哼哼地说:“这小狼崽子,令安原本只是撞到了头,致使脑部受损暂时失去了记忆,却让他尝到了甜头,把忘尘露掺在汤药里让令安服下。
以为人不记得了,他做过的那些错事就能抵消了?”
赫连淳蓦地忆起旧事,叹息道:“永远都想不起来了未必是件坏事……”
“我了解令安。
”钟抚摇摇头道,“他幼年时便聪明至极,没了记忆又不是人傻了,老夫不认为他会全信那人编造的谎言,安心在那深宫中做囚鸟。
”
赫连淳思虑片刻后道:“这样吧,您亲手写封书信。
三日后便是除夕宫宴,我打算混进乐团里入宫,看看能不能交到裴钰手中。
”
.
刚从永延殿给裴钰把完脉出来,季太医又被成桂叫到了御书房。
元靖昭捏着眉心坐在龙椅上,一见到太医便问:“如何了?”
季桓季太医是现今太医署中资历最深的一名老太医,精通治筋疗骨之法,对各种灵丹妙药也有颇深的研究。
“贵人身体恢复得不错。
”
季桓道:“距忘尘露彻底生效的日子,还有三日。
圣上若想贵人再受孕,也得等忘尘露见效了才行,不然会和孕补之药有反应。
”
元靖昭点点头:“行了,朕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
”
他将那封压下奏折下的诏书又翻出来反反复复地细细察看,心中喜悦之情滋生。
等到裴钰再有了身孕……再怀上个皇嗣……到时候下这诏书,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得多。
永延殿中。
季太医走后,裴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琉璃,低声道:“有什么事起来说话吧。
”
“贵人,奴婢……”琉璃看了眼裴钰手里的白玉瓶,犹豫着说:“皇上他……”
入宫前,她只是家寻常猎户的女儿。
父亲进山打猎意外坠崖而死,母亲一时伤心欲绝患了重病,京中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了,后来还是路过的钟神医救了他母亲的性命。
钟抚什么报酬都没要,只要她应下了个不知具体的承诺。
时机到时,他自会要她允现。
钟神医治病救人一向如此,不要金银珠宝丰厚酬财,只要对方一个力所能及的承诺。
那晚,赫连淳带着钟抚的亲笔信找上她,对她说是时候该兑现了。
“说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