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唇瓣,闭紧了双目,任由泪珠簌簌滚落,莹白的小脸无助又委屈,像极了寻不到家的孩子。
“可后来,我发现我怀孕了,”她的身子开始发抖,如一只瑟瑟颤抖的无害幼兔,寻找着强大的依靠,瑟缩着钻进他的胸膛里,害怕地喃喃自语,“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,就是他和先王妃中间横亘着的刺,他不会放过我这个碍眼的存在……”
男人胸膛前的衣襟被她的泪花沾湿,留下蜿蜒的痕迹,如他心上的疤痕纵横交错。
粗粝的指头小心翼翼地触上少女柔弱娇嫩的脸蛋,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泪痕,比猛虎细嗅蔷薇时还要轻柔。
“青黛,你别怕,这回我会保护好你。
”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,手臂上的力道克制又隐忍,既想搂着她的纤腰将她紧拥入怀,又怕伤到了她。
“任何人,都不能伤害你。
”沉稳雄厚的嗓音如同誓言声声,语义沉沉重达千金。
他最后拥了她一下后,将她放开,扶着她站稳,转身朝门外而去。
快走到垂花门时,他忽然顿住,拧身回望她,目色深沉。
“我还未曾从你这得到答案,你究竟是如何成了俞府姑娘,又如何……死而复生的?”
冲突(七)
青黛还维持着脉脉远眺他背影的姿势目送他离去,听得他的问话,脑子急速转了一圈,幽幽开口,“那日我下葬后,正巧遇上一位医术高明的僧人,他瞧出我还留有一口气在,便将我从墓中救出,把我救醒。
那时我身体虚弱,在京城的气候中无法生存,那位高僧菩萨心肠,便将我带到江南养病。
于是我便认识了俞家的大夫人,兜兜转转下,竟发现我就是俞家的三姑娘,当年是大夫人生产时抱错了孩子。
”
卫渊立在那一动不动地听完她的解释,末了深深望了她一眼。
青黛的眼皮轻轻跳了两下,就在她升起一线担忧时,他利落地转身往外走了。
“我知晓了。
”
就算漏洞百出,他也会当成真的来相信。
他不会放过一丝,有可能伤害到她的危险。
卫渊拉开庄子门上铜环迈出门槛的那刻,剑锋呼啸破空声倏然而至,从他眼前滑落,刺在他胸前衣衫上,割开了方才被她的泪水浸湿的外衫衣襟。
他的视线顺着抵在胸前的剑尖一点点往上,对上了男人冷冽如腊月寒霜的凤眼,严酷怒意中夹杂着审视,浅色薄唇轻轻开合,“子擎,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你且好好回答。
”
“她只是你的嫂子,你与她之间并无私情,可是?”姜绍钧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