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”齐勋从桌面上拿起一只旧旧的小泥人,摸了摸她的头,颇为感伤的模样,“小矜言怎么就与我不亲了呢?”
半晌,他默默自言自语:“是不是因为那次我打了你的母亲?阿妩临走之前,大概都在恨我吧。
”
原本以为齐妩嫁给季斯年之后会断了和齐嶙的从前,却不想,她频频带着矜言入宫,只是为了与他见面。
被齐勋发现之后,怒火攻心,当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,还说出许多难听的话语,又命人将太子捉来,按在殿内狠狠打了一顿。
幼时的季矜言在殿外看见一切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记得那天的齐勋凶狠可怖,母亲和舅舅都挨了打,从此不敢再与他亲近。
直到去年,舅舅临终之前,她才明白过来,从前种种。
季矜言摇摇头:“母亲不恨您。
”
说罢,怕是齐勋不肯相信似的,捡起他扔在一边的紫毫,替他将诗文的最后一句补齐,呈到齐勋面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齐勋有些愕然。
他低头看去,整篇行云流水,仿若出自一人之手,尤其是最后一个字带竖钩那笔,微微向内收敛,这种写法,唯他独有。
“母亲回临洮时,随身所带唯有圣上亲笔书信一封。
直至……”她的喉咙口哽咽着,想起那日惨状,“后来,竟成了最后留给我的遗物。
”
父母故去后,她难以接受,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,不出门,也不言语,只是一遍遍誊抄那封信。
母亲最后留给她的信。
“自那日挨了打之后,母亲虽不再入宫,但在家中时常思念圣上,与我说起从前在乡间,是何等快活,她说自己本是孤苦伶仃的弃女,被圣上捡起后,才有了家。
”
“阿妩……我的孩子。
”齐勋握着小泥人的手,重重地抖了一下,“我的孩子们……”
成为皇帝之后,他好像真应了那句孤家寡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