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最近愈发懒政,太子从雁海关打了胜仗回来,半句不提奖赏,连最基本的关心都不见有,倒是太子殿下自己强撑着还没好全的身体先去宫内给皇帝请安。
皇帝的寝宫内殿燃着格外浓烈的熏香,秦铮坐在外殿同自己下棋,听见太监通报说太子来了也未起身,直到萧景元走到她面前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子,上下打量了一圈道:“倒是看不出来哪里伤了。
”
萧景元笑了一下,“伤处已渐渐恢复了,多谢长姐关心。
”
“听太医院的人说,父皇近来龙体抱恙,长姐一直在宫内侍疾不曾离开,当真辛苦。
”
“算不得什么辛苦。
”秦铮手执白棋朝他微微一点示意他坐下,“他还没有醒,不知从哪里寻了个老道来为自己炼丹,明知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求长生,真是荒唐至极。
”
萧景元撩起衣袍下摆落座,同秦铮安静地下了一盘棋,萧景元最终险胜一子,秦铮盯着棋盘看了会儿,“太子殿下当初答应我的,想来应该不会食言。
”
“这是自然。
”萧景元端起茶喝了一口,“长姐想要什么,尽管开口便是。
”
“罢了。
”秦铮推开棋盘起身,“本宫在这皇宫里留得够久了,是时候回去清理一下家务事。
”
萧景元起身微微弯腰拱手道:“景元谢过长姐。
”
秦铮朝他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,“你要做什么就去做,本宫一概不知。
”
长公主一惯洒脱,有些时候连萧景元都自叹不如,他从怀里掏出先前玉春送给他的那颗药丸,研磨成粉后倒进了皇帝平日要喝的茶水中。
皇帝醒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太子,顿时吓得不轻,仓惶地四处望了望之后忽然伸长了脖子看着萧景元的脸道:“皇兄……”
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?”
萧景元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那张迅速衰老的脸如同枯树皮一「01-10-51」般凑在他的眼前,听闻入冬以后皇帝生了场重病,伤寒一直未愈,到现在都还有些浑浑噩噩,萧景元听见这个称呼只觉可笑,嗤笑了一声道:“皇叔是在梦里见到我父皇了吗?”
皇帝像是从一场恐怖的梦魇中陡然醒来,正要开口唤人,萧景元却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