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衣卫里有个叫乔天涯的人,刀法很好,我想要他。
”沈泽川平静地说。
“……好说。
”奚鸿轩迟疑了少顷,“我与延清谈。
”
“有劳了。
”沈泽川说,“夜已深,我该走了。
”
说罢他开了门,先走了。
外边下着夜雨,奚鸿轩想喊沈泽川上马车一起走,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改变了主意。
他把供词都翻看了一遍,觉得太顺了。
奚鸿轩一边想着还是得先给薛修卓看看这供词,一边对边上的侍从说:“去,把纪雷拖出来,送回去。
”
侍从应声,上去打开门,才跨进去,就“哐当”一声后跌在地上,见鬼似的叫起来。
奚鸿轩沿着打开的门,看见了纪雷。
他胃里翻滚,掩面后退,不顾一切地撞开桌椅,冲到雨中剧烈呕吐起来。
***
沈泽川洗着手,把手洗得泛红,才用帕擦了。
身上的白衣没沾血迹,却萦绕着血腥味。
他拎起衣襟,皱着眉闻了闻。
好臭。
沈泽川就这样蹲在水边,淋着雨。
夜雨很快淋湿了他,他缓缓仰头,望着黑沉沉的天,望得脖子都酸了。
随后他站起身,往回走。
沈泽川走到禁军宅院的巷子里,看见宅院门口立着个人。
萧驰野斜倚着门,在黑暗中抱着手臂,犹如猎豹一般盯着他。
雨中不知何时夹杂了雪,备感湿冷。
第35章初雪
风吹衣袖,凉意砭骨。
就在这时,沈泽川忽然偏头打了个喷嚏,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对峙。
他淋得浑身湿透,冲萧驰野摆摆手,闷声说:“有帕子吗?”
萧驰野跨出一步,递给他一方帕子。
沈泽川鼻尖冻得泛红,指尖也红,他拿着那蓝帕子,掩住口鼻。
萧驰野这才慢悠悠地撑开伞,也不让开,问:“去哪儿了?”
沈泽川说:“玩儿。
”
“你好歹也是我的近卫,出门玩儿,总得给签押房通报一声。
”萧驰野说,“无声无息地跑了,真叫人担心。
”
“浴堂里留了腰牌,二公子没见着么?”沈泽川嗅见这帕子上的味道,怪好闻的,不是阒都贵子们惯用的熏香,而是像烈日下狂浪的飒爽劲风,是萧驰野身上带的味道。
真好闻啊。
沈泽川低垂着眸,几乎要对这味道着迷了。
这是他触不可及的日光,也是他此生不复拥有的意气。
他有些不想把帕子还回去,于是挑起眼角,用余光瞟着萧驰野,带着点欲说还休的意思。
“没见着。
”萧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