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到了嗓子眼,她怀疑对方仅凭如雷的心跳就能发现她。
好的不灵坏的灵,才这么一想,那少年便向她藏身的角落走过来。
海潮在心里飞快地盘算,万不得已时只有把程瀚麟的半吊子隐身符贴在脑门上逃跑……
随即她就否决了这个计划。
程瀚麟的符不能使她消失,郑小郎会看见她的衣服飘出去,运气好他以为是鬼魂被她吓住,可那郑小郎不是常人,那么骇人的尸首他见了眉头也不皱一下,未必会怕个小孩鬼,说不定兴致勃勃来追她……
海潮思忖了片刻,竟觉着这样的事很可能会发生她虽然和郑小郎素不相识,但好像莫名能猜到他的行事风格。
凭她这两条小短腿,肯定是跑不过那半大少年的。
脱了衣裳跑呢?她又想。
也不行,那样势必就要把衣裳留在佛堂里,他一定会搜到,衣衫上绣着编号,拿去悲田坊找人一对就会知道是她的何况她把衣裳留在这里,明日穿什么呢?
那就只能在他发现她的瞬间出手把他击晕,然后尽快溜回悲田坊,悄无声息地躺下来。
可是一想就知道这么做风险太大,先不说以她现在的力气有没有把握把个十多岁的少年打晕,万一控制不好力道,把人打死打残了怎么办?
再者如果对方不相信是闹鬼,又有人发现她半夜溜出去的事,双方一对就会知道是她捣的鬼,不管是把她赶出去还是关起来,她都不能继续追查真相。
还有梁夜,他的病不知怎么样了,山里要是真有个专杀小孩的妖怪,落单又生病的他会不会有危险?
她心中纷乱如麻,可是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犹疑不决了,顷刻间郑小郎已经走到了供养人像之前,海潮几乎能感觉到他走动时带起的微风,嗅到他身上昂贵的香料气味和手上沾染的血腥味。
少年鼻翼微微翕动,自言自语似地道:“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……是偷灯油的小耗子么……我好像嗅到了害怕的味道呢……”
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