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告别了两姊妹,走出院子,便看见梁夜从屋后绕出来。
“得手了?”她悄悄比了个口型。
梁夜几不可察地点点头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海潮总觉他脸色比先前更苍白了,脚步也有些虚浮,像是生了场病似的。
她走到他身旁,感觉他有些气促,忍不住小声问道:“没事吧?那箱子有什么古怪?”
梁夜摇摇头:“无碍,只是里面有些闷。
”
海潮知道他自小害怕逼仄狭窄、无窗的地方,便不疑有他。
两人回到住处,半个时辰后,程瀚麟和陆琬璎也回来了。
梁夜从怀里取出金簪置于案上。
此时细看,海潮才发现簪头上的七张马头娘娘面相有着微妙的差异,但每一张都栩栩如生,犹如禁锢着活人的魂魄,越看越觉后背发凉。
程瀚麟打了个寒颤,搓着胳膊道:“你们觉不觉着,这些簪子有些邪?”
海潮道:“那洞里不知道藏着什么邪性的东西,要不然你今晚还是别去了。
”
“那怎么行!”程瀚麟当即抗议,“不能亲眼看看妖窟的模样,叫杂家夜里怎么睡得着觉。
”
“你可别吓晕了。
”
“有陆娘子的金针坐镇,还有我的符,放心吧。
”程瀚麟道。
海潮看向陆琬璎,却发现她双眼中布满血丝,鼻尖也有些红,看起来神思恍惚。
“陆姊姊,你哪里不舒服么?”海潮问。
陆琬璎掩着嘴咳了两声,声音瓮瓮的:“大约是昨夜没睡好,已经服了丸药,无碍的。
”
“莫不是得了风寒,”海潮道,“一定是那晚剖尸累着了。
”
她连忙伸手去摸陆琬璎额头,只觉触手滚烫,压根用不着和自己对比,便知她是发热了。
海潮不禁自责,她总是粗枝大叶,以己度人,以为别人也像她一样身强体健,忘了陆姊姊长年卧病,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。
“陆姊姊今夜别去了。
”海潮斩钉截铁道。
程瀚麟也道:“杂家也不去了,留下陪陆娘子。
”
话虽如此说,他眼角眉梢难免流露出些许遗憾。
陆琬璎何其灵慧,立即道:“程公子但去无妨,我服了药睡一觉,发一发汗便好了,不用人陪。
院外有人把守,我在房中好端端的,不会有事。
”
无论海潮和程瀚麟说什么,她都不肯叫人留下来照顾,急得快哭了,两人只得依了她。
打算好了夜探禁地,三人便各自回房补觉,海潮一直睡到黄昏,村人来送夕食,醒来发现陆琬璎正坐在窗前做针线,不由纳闷,站起身走到她背后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