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用?”
“揉成一团,塞入耳中。
”他一边说,一边将自己那张揉成团,塞进左耳中。
“这用法倒是新鲜,”海潮纳罕道,依葫芦画瓢,也将符纸塞进耳朵里。
师旷符一入耳,她就明白为什么这劳什子符为什么不能久用。
刹那间,她只觉声音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向她袭来,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同时经由她的左耳涌入她脑海中。
她一阵头晕目眩,险些从房顶上仰倒下去,好在梁夜早有准备,及时从身后接住了她。
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划过程瀚麟的那句话“男女授受不亲。
”
她忙摆摆手:“我没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又是一阵晕眩,仿佛乘着孤舟颠簸在翻涌的浪涛间。
她不敢托大,只能靠在梁夜身上,等身体适应。
“闭上眼睛,仔细分辨你想听的声音,”梁夜对着她的右耳低声道,轻柔的呼吸如羽毛般拂过耳畔,“就像从千丝万缕中找到你想听的那一缕……”
他离开她的右耳,换到左边:“先从我的声音开始,听得见么?”
起先海潮只能依稀听见他的声音混杂在其余声音之间,他重复了几遍,她终于能将这一缕声音剥离出来。
一旦成功,那道声音便如清泉直灌神魂,每一缕气息,每一丝震颤都无比清晰,还是熟悉的声音,又变得十足陌生。
耳边像是有人擂鼓,“咚咚”得响个不停,她只觉吵得紧,半晌才明白过来,那是她自己的脉搏和心跳。
“听得见我的声音么?”梁夜又问了一遍。
再听下去怕是要昏厥,海潮连忙点头:“听得见,我会了,你别再说话了。
”
“嗯。
”梁夜道。
海潮揉了揉发烫的耳朵,侧耳倾听下方的声音。
掌握了方法,祠庙里的窃窃私语声不再是一团混沌,而是可以随她的心意分出其中一缕。
“阴蚕祭这么要紧的事,族长都不露面么?”她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道。
“她跪了一日,双腿几乎废了,谁知道石四一又出那种事……回去就开始发热,都说起胡话来了,怎么主持祭礼……”
这道声音却有些熟悉,海潮一回想,是那名唤夏锦的严酷女人。
“也好,”第一个人叹了口气,“要亲眼看着自己家的女孩儿走她的老路,那滋味想必很煎熬。
”
那人虽然唉声叹气的,但海潮总觉那里面藏着一丝幸灾乐祸,她接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