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眠虽不答话,却不抗拒她的触碰,温驯地站起身,把头轻轻靠在表姊的肩头。
海潮和陆琬璎见她这副模样,便知夏绫平日对她不错。
陆琬璎道:“她的伤口刚敷了药,这两日小心,尽量别沾水。
”
夏绫一口答应:“好,我会小心的。
”
又偏头对表妹道:“阿眠,和两个姊姊道别。
”
夏眠眨巴两下眼睛,指着陆琬璎:“阿娘……”
夏绫摇摇头:“不是阿娘,是阿姊。
”
“阿姊……”夏眠摇摇头,“阿娘。
”
夏绫一脸歉疚:“她不晓事,只是见娘子温柔和善,这才混叫……”
“无碍的。
”陆琬璎道,转身从案头拿起那只大肚小瓷瓶,塞进夏眠手里:“这甜甜阿眠拿着,不过不能多吃,每日只能吃三粒,知道么?”
夏眠掰着手指:“一,二,三……”
“对,三粒,阿眠真聪明。
”陆琬璎摸摸她的头。
海潮向夏绫:“今晚阴蚕祭,她这样不要紧么?”
夏绫一听“阴蚕祭”三个字,脸上仿佛笼了层阴云:“我会照看好她的,她不用一直呆在祠庙中,只要抓阄时在就行了,抓阄结束,便让绢姨带她回去。
”
“抓阄是什么时候?”海潮试探着问道。
夏绫不疑有他:“阿娘说是子时三刻。
”
海潮点点头:“赶紧带她回去吧。
”
两姊妹走后,陆琬璎问道:“方才海潮为何问她抽签的时刻?”
海潮从怀里取出鬼面人皮,晃了晃:“这鬼面只能用一刻钟,知道了何时抽签,才能潜进去。
”
……
子时一过,海潮便换上一身黑衣,用黑布蒙了脸,悄无声息地溜出门去。
是夜阴云漫天,星月无光,连老天都似在帮她,可惜……
她无可奈何地转过头,看着身后的人,压低声音道:“我一个人去就行了,你为什么非要跟来呀?”
“一起去有照应。
”梁夜道。
他没有夜行衣,不知从哪里弄了件黑斗篷来披在身上,遮住了一身白衣,在浓墨般的夜色里,仿佛一道颀长的暗影。
“行吧,”海潮咕哝道,“你腿脚好了么?一会儿要爬树,可别拖我后腿啊。
”
“嗯。
”
海潮嘴上嫌弃,但她从小怕黑,走夜路总觉身后有鬼怪跟着。
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有人同行,总是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