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不是带她跑了么!只有当阿姊的替妹妹担着了。
“他们家那一支的血脉是从几百几千年前传下来的,一直没断,只有他们家从来只生女儿,一般是单传,夏罗他们有两姊妹已经算难得了,即使是傻的那个,血脉也是一样的。
蚕花娘娘只有从他们家出。
”
海潮蓦地明白过来,难怪早晨在祠庙中看见死蚕的时候,族长看起来那么害怕。
那蚕花娘娘听起来那么邪乎,又是不能见人又是不能见光的,指不定山洞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,族长经历过一次,自然不想让女儿再经历一次。
女人嗤笑了一声:“夏罗养着那野种也不是没好处,虽说蚕花娘娘是上天选的,但签是人抽的,动个手脚,让那野种替了自己女儿就行了,她打的一定就是这主意。
”
顿了顿:“你们到明早看吧,今夜阴蚕祭选中的保准是那野种。
”
海潮道:“当初夏纱不是跟人跑了么?怎么族长还会收养外甥女?”
女人轻嗤了一声:“跟着外面的男人跑的,几个有好下场?夏罗叫那男人的好皮相迷傻了,夏纱本来就是个傻的,跟着跑倒是不奇怪。
外头的男人没长性,再美的人也会看腻,何况是个傻子!村里人都说那男的八成是腻了,这才把她母女扔了回来。
”
“夏纱也回来了?”海潮问。
女人点点头:“有人说仿佛看见她了,但是还没说上话,她就转身往深山里跑了,村子里的人找了一圈,没找到人,大约是摔下山死了,或者就是叫野兽吃了,反正一个傻子在山里也活不下去。
”
海潮:“她为什么要跑呢?”
“大概是没脸见阿姊,又怕挨耶娘打吧,”女人指指头,“她这里不好使,但不像那野种那样人事不晓,只是慢一点,笨一点,像个八九岁的孩子,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。
”
她顿了顿:“还有人说村口看见的根本不是人,说不定她早就死了。
”
“何出此言?”梁夜忽然道。
女人:“看见她的人说她还是在村子里时的打扮,你想,她都跟着男人跑了好几年了,怎么还是从前的打扮呢?”
“这是多久之前的事?”梁夜又问。
“十二、三年前吧……”
“你说族长收养夏眠招来灾厄,可有缘故?”
“我这么说当然不是胡乱攀咬,”女人道,“那野种一回村子几个月,就接二连三地死了好几个人,不是瘟神是什么?”
梁夜目光动了动:“死的都是些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