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洛玉骂你负心汉,还把你咬出血,你敢说没有么?”海潮质问道。
“舍妹自从被夫家休弃,这里便有些不清楚……”他指指自己额头,“犯病时把苏某错认成故夫,我只是怕激她,这才顺着她说几句话。
她有没有疯病,你可以去问秦医女……”
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:“对了,秦医女不见了,可惜。
”
“奴仆们却说苏洛玉平日神智清醒,不似疯人。
”梁夜道。
“她不发病时自是清醒的,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。
”
“那么请问沈居士,一个神智清醒、与常人无异,被夫家休弃的女子,为何每个月十五都去寺庙求子?”梁夜问。
苏廷远说不出话来。
“若她当真如你所言,被夫家休弃后投奔兄长,与某个奴仆或外人有了私情,她都不可能去求子。
若你们是兄妹不伦,她更不可能去求子。
她会去求子,只有一个原因她已嫁作人妇,并且还是人妇。
”
苏廷远默然无语,冷汗从他脸上滑落下来。
梁夜接着道:“你提起那位故妹夫,却遮遮掩掩,连他姓甚名谁、在朝中任何官职都语焉不详,因为苏洛玉从未嫁过什么曹姓书生,被休更是子虚乌有。
从头到尾,她只嫁过一个人,便是你。
”
顿了顿:“你们是假兄妹,真夫妻。
”
庾县尉道:“苏廷远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你为何冒充苏家大郎?真正的苏大郎何在?”
苏廷远揪着袍摆不吭声,半晌方道:“不错,我与苏洛玉是夫妻,八年前我与她举家从蜀中迁往建业,我们主仆四人乘小舟先出发,妻兄与其余仆役乘大船后行,未料夜半在江心遭遇风浪,船只沉没,妻兄葬身鱼腹。
“我是苏家赘婿,出身孤贫,操持苏家买卖名不正言不顺,便与阿玉商量,顶替妻兄身份,在建业落脚。
”
庾县尉看向梁夜:“这说法倒也合乎情理。
”
“你不可能是苏家赘婿,”梁夜道,“从蜀中到建业,要查验过所。
你到建业后,官府又因沉船之事来询问过,若冒用苏大郎过所,反而有可能节外生枝。
而且“廷远”两字化自你本名“延远”,苏大郎若恰好叫这名字,未免太巧,可见苏廷远是你本名。
“你之所以姓苏,只有三种可能。
其一,你本来就姓苏,同姓不婚,老家主不可能嫁女。
其二,你是苏家养子,便与苏洛玉是义兄妹,老家主也不可能嫁女。
其三,你是苏家家奴,主人赐你姓苏,老家主或许赏识你,帮你脱了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