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
”海潮道。
“是叫鬼怪吃了么?”
梁夜点了点头。
濯星咬着嘴唇沉默许久,轻声道:“奴只是想她走,没想她死。
”
说着眼泪忽然涌了出来。
她低下头,用袖子擦,可越擦越多。
海潮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能等她哭了一会儿,慢慢平静下来。
梁夜问道:“你昨日可见过浣月?”
“见过的,”濯星回忆,“昨日黄昏,大约晡时,她来找奴,说身子不爽利,想让奴代她值夜。
”
“当时她的神情举止态度,可有异状?”梁夜又问。
濯星扯了扯嘴角:“她一向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,说话高声点都要逗三抖,不过……昨日她好像格外害怕,整个人都在发抖,像是身后有……有什么赶着似的。
本来奴是不愿同她换的,但是……”
她似乎有些惭愧,瞥了眼旁边的花树:“昨晚刚告了她的刁状,又见她模样实在可怜,奴心一软,就答应同她换了。
”
“自那之后,你还见过她么?”梁夜问。
濯星摇了摇头:“答应夜里代她,奴扒了两口饭就赶紧去睡了,连着两日不睡觉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”
梁夜颔首:“昨日夜里,苏居士和夫人可在房中?”
濯星想了想道:“郎君今日一早要出门,只坐在床边陪着娘子,待她睡着就去前院歇了。
”
“夫人呢?”海潮又问。
濯星赧然低下头:“昨夜夫人说冷,要奴上榻,替她焐脚,奴本来是撑着不想睡的,可连着值两夜实在是……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,再醒来已经天亮。
”
“所以你也不知道夫人半夜有没有出去过?”海潮问。
“夫人都病成这样了,白天都没力气起来,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?”濯星讶然道。
“只是随便问问,”海潮指指湘竹门帘,“夫人在屋里?睡着了么?”
“娘子服了安神汤,刚躺下,还没睡着……郎君叮嘱过,叫让娘子好生歇息,不许任何人来惊扰她……”
“别怕,我们只是说两句话,不会吓着夫人的,”海潮道,“你们郎君眼下在庾县尉跟前呢,不会知道的,我们不说是你放我们进去的就是了。
”
濯星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:“郎君要是问起来,两位可千万别把奴供出来。
”
“一定。
”
濯星便搴帘引两人进去:“两位可要快一点,问完话就出来。
”
那张假造的“漱玉”琴仍旧挂在正对门外的墙壁上,看起来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