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风尘,所以苏廷远以名琴博美人一笑,相处中又不自觉带出轻浮态度,并不在意她名节,”程瀚麟不由感叹:“子明真是明察秋毫,见微知著,从一张琴、几句话,便能看出端倪,愚兄……”
海潮赶紧打断他的滔滔不绝:“还有呢?”
“关于琴,另有一事,”梁夜接着说,“经陆娘子询问得知,此琴是某苏姓商贾十年前购得,他与沈夫人相识是在数年后,而李管事却说当年苏廷远为了这件定情信物,亲自登门求主人割爱,两者自相矛盾。
“但以常理论之,说谎之人极少编造子虚乌有的细枝末节,故我以为,登门求琴,却有其事。
”
他蹙了蹙眉:“我另有一个猜测。
琴名漱玉,而苏家娘子闺名中亦有一个‘玉’字,若非纯粹巧合,或许,苏娘子才是此琴旧主。
”
海潮目瞪口呆:“你是说,苏廷远花了一大堆钱,千辛万苦求着旧主人,把琴买来送给妹妹,然后又把妹妹的琴拿去送给别人?”
梁夜摇摇头:“买琴之人未必是苏廷远。
琴肆主人只说是苏姓商贾,并未指明是父还是子,十年前老家主还在世,五千贯不是小数,苏廷远未必有那么大财权,老家主却可以。
”
程瀚麟以拳击掌:“如此就说得通了。
商贾之家,本没有那么多讲究,只要是好东西,管他是从哪里来的,旧主是王侯还是贼匪。
”
他搔了搔头:“家父就是如此。
”
梁夜看了眼海潮:“自然,这只是猜测,未必为真。
”
海潮莫名觉着他话里有话。
“可是把妹妹的琴拿去送人也很怪啊,”她百思不得其解,“我要是他妹妹,非得打他两个大耳刮子,让他把琴还回来不可。
”
梁夜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。
程瀚麟:“海潮妹妹是女中豪杰,那苏娘子遭夫家休弃,不得不投靠兄长,多半身不由己,只能委屈求全。
”
陆琬璎也轻叹:“沦落到了寄人篱下的境况,哪里还能在意一张琴呢。
”
她羡慕地看着海潮:“如海潮妹妹这样一身本领,能自食其力的女子是少之又少。
”
海潮:“我没什么本事,只是一穷二白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”
她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