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:“对,门头上写的是苏宅。
”
两人又对视一眼,都是一脸欲言又止。
海潮佯装困惑:“那房子有什么不对劲?”
风来迟疑了一下,方道:“按理奴家不该多管闲事,但看两位小郎君是正派人,待人又和善,就多句嘴。
那宅子不吉利,即便主人肯卖,你们也别买。
”
海潮:“这话怎么说?”
不等风来说什么,露落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宅子,是活的。
”
海潮想起那天走在竹林中脚下的路突然蛇一样动起来,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:“这话怎么说?”
露落道:“那宅子邪得很,大夏天的连蚊蝇都不见一只,从旁经过都阴嗖嗖的。
”
“这宅子是何人所建?”梁夜问。
风来:“这便不得而知了,年深日久,说什么的都有。
有说是前朝不知哪个王的别业,因为战乱荒废了,后来有住进去的,轻则家破,重则人亡。
听人说,半夜打墙外经过,能听见里头女子幽幽地唱歌。
前些年还有不知内情的外乡流民住进去,自打出了那档子事,任谁都躲得远远的。
”
梁夜:“何事?”
露落抢着道:“一个流民,一夜之间变成干干净净一具白骨,你们说骇人不骇人?”
海潮想起李管事那灰白泛黄的骨头,一阵不寒而栗。
梁夜眸光微动:“许是陈年的旧骨,有人以讹传讹。
”
露落摇头:“是那流民的妻子报的官,说骨头身上还穿着她夫郎的衣裳,那口歪牙她也认得。
”
“还有一桩怪事……”露落犹豫地看了一眼风来,“死了人后,那宅子变新了。
”
海潮心中一动,不由想起今早焕然一新的墙壁,脊背发凉,果然不是她看错了。
“变新了?”她问。
露落将她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:“就像是……那宅子吸食了人的血肉,长到自己身上似的。
”
海潮一阵头皮发麻。
风来也说:“听老人说,宅子荒了少说有百年,郎君们想想,荒置百年的房舍,不朽也不塌,哪里有这种怪事?总之本地人是不敢买的。
”
海潮咽了口口水:“那女人报了官,官府怎么说?”
风来叹了口气:“流民本来就不是编户,官府哪会管……”
露落义愤填膺:“非但不管,还说那妇人妖言惑众,结结实实把她打了几杖,还要枷她下狱,唬得那妇人立刻招认了,说是男人弃了他们母女跑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