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想起当年阿耶阿娘如何被官府催逼着入海采珠,相继葬身海中,只为装点贵人们的衣裳头冠,不由冷笑:“那些狗官,从来不拿人当人看。
”
风来道:“不说这些,平白扫了郎君们兴致。
”
梁夜却问道:“两位可知苏家是从何人手里买的?”
露落不觉露出不屑之色:“是贾老三,原本也有一分家业,是读过书的人,后来屡试不第,也不寻个正经营生,吃喝嫖赌样样来。
“他尤其好赌,将田宅都输没了,喝醉了便回去打妻骂子,家里吃用全靠他娘子起早贪黑割草喂猪挣出来。
要不是他婆娘能干,早就走到典妻卖子的地步了。
”
顿了顿:“郎君们别看奴等沦落风尘,也看不起这等窝里横,打妻儿的。
“那贾三无钱赌时,便做些帮闲迎凑的勾当,也兼做牙郎,因读过几日书,知道些前朝今世的掌故,口舌又便给,颇能唬人。
只没想到他明知那宅子有鬼,还赚这昧良心钱,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。
”
梁夜:“他家住何处?”
露落:“原先住城里的,典卖了祖宅后,就去南郭城外住了,问问邻里就知道。
郎君们若要买宅子,多问几个牙人才好。
”
梁夜道了谢,又问:“苏家迁来多久?”
风来:“有三五个月了。
”
梁夜:“可曾出过事?”
露落:“怎么没有,他们家人倒是遮遮掩掩的,可下人多是本城人,早把宅门里的怪事传得到处都是了。
听说修葺时就出过事,拆两间屋子,前后跌伤四五个人,愣是没拆成。
还时不时有牲口一夜间被吃干啃净,只剩一堆骨头,还吓疯了一个马夫。
听说请了许多僧道方士来驱邪,也不知压没压住。
”
海潮问:“既然都闹鬼了,他们怎么不搬走?”
露落:“买宅子、修葺都花了不少钱,再要转手是不能的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