铅般沉重,腰背也酸疼不已。
年纪大了,大半夜的忙前忙后,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,得趁着天未亮赶紧回去躺一躺。
不一会儿到了三岔路口,往前穿过客房,可以抄近道回下人房,右手边的岔路通往后花园。
李管事抬脚便往前走,也不知怎的,后背上虚汗直冒,心脏仿佛吊在半空,总觉背后好像有什么跟着似的。
他快步走到竹林尽头,枝叶渐渐稀疏,云开了,明晃晃的月亮洒下凉水似的光,将一切照得分明,背后有东西的感觉越发强烈。
李管事一时没忍住,咬牙猛地一回头,空的。
他长出一口气,揩了把脸,正要继续往前走,冷不丁瞥见地上有异样。
他定睛一看,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方才他看得分明,周遭只有他一个人,可月光照出的影子,赫然有两条。
李管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哪里敢耽搁到天明,径直往库房奔去。
好在府上最近怪事多,最不缺的是香烛纸钱。
……
梁夜提灯在前面走,颀长而有些单薄的身影,披着一肩银霜,灯笼的光晕融在黑暗中。
海潮一声不吭,远远地坠在后面。
梁夜腿上有伤,走得本来就慢,还时不时地停下脚步,转身等她。
海潮是个急性子,一点耐心很快磨没了,快步走上前去,打个呵欠道:“走快点,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,还睡不睡了?”
梁夜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,与她并肩走着:“方才害怕么?”
海潮一扬眉:“有什么好怕的。
”
梁夜道:“你以前最怕这些,也怕黑。
”
海潮心里忽然空落落的,嘴里有些发苦:“以前是以前。
”
她捋了捋头发:“一个人早习惯了。
”
阿娘刚死时,她夜里睡不安稳,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