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姨母来侯府做绣娘是为了我?”姜云婵小心翼翼地问,她不敢笃定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直牵挂着她。
薛三娘却笑意和蔼,抹去她眼角上的水痕,“当然了,傻孩子。
”
当时在金陵,薛三娘与姜云婵交锋两次,就觉得她有故人之姿。
但那时姜云婵用的是旁人户帖,薛三娘也无法辨别她的真实身份。
直到后来,定阳侯世子、今科状元陆续出现在江南,薛三娘才确认了她的身份,于是以绣娘之名进了侯府。
可惜的是,这三个月姜云婵一直被关着,无从相见。
薛三娘只得以绣样传递信息,却不想又惹出这么大的祸端。
“是姨母对不住你,也对不住你爹娘。
”
提到爹娘,姜云婵眉头愁绪更重,摇了摇头,“最对不起爹娘的是我,当初我就不该投靠侯府”
“傻姑娘,当初你哪有别的选择?如今,又哪由得你做主?”薛三娘坐到姜云婵身边,与她双手交握,“父辈的恩怨,与你无关呐。
”
“可是那些事发生了,就是发生了。
”姜云婵垂着头,声音越来越弱。
姜云婵的爹娘因侯府而死,姜云婵却与侯府继承人日日夜夜同榻而眠。
换谁能轻易过得了心里那个坎儿呢?
薛三娘沉默了许久,一边抚着姜云婵后背,一边缓声道:“皎皎可听过老侯爷谢如松和你娘的事?”
姜云婵摇了摇头:“娘亲从未提起过这个人。
”
“你娘和谢如松当初也是一对恩爱眷侣呢!”
薛三娘少时与姜云婵的娘纪婉比邻而居,亲眼目睹过两个人的故事。
当初谢如松还不是什么定阳侯,不过是个有些才华的穷书生。
纪婉做女红供他读书科考,他给纪婉下聘说要娶她为妻。
后来谢如松中了探花,街坊邻居都以为纪婉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
可是谢如松迟迟不归,纪婉担心他,便孤身去京城寻他。
可她风尘仆仆赶到京都时,谢如松正与国公府嫡女赏灯会。
纪婉当即跟谢如松提了解除婚约,独自回江南了。
此后,纪婉就成了村口的谈资,街坊们有替她不值的,有看她笑话的。
可她照常过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