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凌晨,气温极低,她外套落在包厢了,身上只穿薄薄一件。
周旋忍不住打个冷颤,本能裹紧肩上那件衣服。
车停在胡同口,白行樾拉她过去,开始走得很快,注意到她脚有问题,他放慢了脚步,配合她的节奏。
他侧脸匿在黑暗中,表情偏淡,牵她的手温热,把体温过渡给她。
倪听突然出事,周旋一直在强撑,此刻松懈下来,酒劲后返,头重脚轻。
今晚喝太多酒,她其实已经快神志不清,思考不了太多,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安全感和依赖感的源头。
人一旦喝多了,会遵从动物本性,感观被最大化。
周旋安安静静走了十几米,突然扯了下他的袖口,低喃:“白……慢点,好难受。
”
她轻喘着气,语气像高.潮时的求饶,平常绝不会这样讲话。
白行樾低头看一眼,这才意识到她状态不对。
周旋画了眼线,涂了睫毛膏和眼影,一双眼睛漆黑,显得瞳孔更不聚焦。
她迎风站着,又累又冷,拇指无意识地在他手心勾了一下。
回忆被唤起,白行樾觉得有点口干舌燥,低声问:“哪儿难受?”
周旋带着鼻音说哪都难受。
白行樾又问:“还知道我是谁?”
周旋有问有答:“……知道。
”
白行樾不再说什么,护着她过马路,将人塞进副驾。
车里有股熟悉的青苔熏香的味道,让人安心。
周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,脸颊贴着冰凉的车窗,似醒非醒。
白行樾问:“你现在住哪儿?”
周旋定定看着他,一言不发,像在思考。
白行樾看了她一会,无语地咬了下牙齿。
无论过去多少年,周旋醉后还是这副样子,一问三不知,随便能被什么人拐走。
安顿好她,白行樾启动车子引擎,回自己家。
周旋一路昏睡,中途被渴醒,她想也没想,从座椅中间探向后座,迷迷糊糊找水喝。
即便不是同一辆车,潜意识里,她知道他放东西的习惯。
四十分钟后,车拐进地下车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