蹭过她的皮肤,周旋忍不住打个哆嗦:“……好凉。
”
“进水里就好了。
”白行樾说,“下去泡会儿,能舒服不少。
”
周旋用脚试探一下,没那么深,她放心下水,肩膀没过水面,全身被温热裹住,缓解了不适。
这一刻什么艰难险阻都过去了,不足挂齿。
白行樾到附近折了几根红柳枝,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打火机,过来生火,把两人的衣服架在上面烤。
无人区干净,空气里有股温暖的烤栗子味。
周旋拨了下颈间的湿发,余光注意到白行樾也下了水,她转过身,面向他。
他肩膀和脖子都有伤,沾不了水,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,衬衫衣摆湿了,浮在水面,荡出波纹。
白行樾溅起一点水花,洗净身上的血和脏污。
周旋看了他好几秒,忽然站起身,仰着头,一点点抚过他眉骨上的淤青,很轻地说:“疼吗?”
白行樾低头看她:“还行。
心疼了?”
周旋不想否认:“谁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。
”
“都是皮外伤,养几天就好了。
”
“等出去以后,先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。
”在他开口前,周旋补充一句,“不许说没事,也不许说不去。
”
白行樾喉咙溢出一丝低笑:“成。
你说去就去。
”
没泡太久,两人披着外套到边上烤火,慢慢不觉得冷。
白行樾往火堆里填红柳枝,问她:“饿不饿?”
被他这么一问,周旋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两块巧克力。
她献宝一样摸出来:“还好有低血糖的毛病,不然真得饿死在这了。
”
白行樾吃了一块:“等回北京,带你去看中医,好好调理调理。
”
周旋咬一口巧克力,食不知味,有点咽不下去。
白行樾问:“怎么了?”
周旋想说点什么,欲言又止,笑了笑:“没怎么。
”
气温随时会变,得尽快出去。
休整得差不多了,两人不作停留,继续赶路。
在黑暗中待惯了,周旋也就适应,咬牙走了不知多久,体力又开始透支,每分每秒都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