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,他可以豁掉性命,却根本不敢拿她去赌。
命赌输了大不了死。
她赌输了,就再也赢不回来。
他生不如死。
蒋华东扯掉领带,奋力踩下油门,车像是离弦箭猛地蹿了出去。
轮胎和地面摩擦出火苗,有司机看得瞠目结舌。
裴岸南根据蒋华东吩咐回到林府去拿那件西服,他发现庭院的门竟然是开的,后面别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,这边庄园却异常冷清。
他推开进去,一股红酒的浓郁味道扑面而来,他循着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音看向一个角落,吧台上坐着林淑培,她穿着酒红色的睡袍,头发完全披散下来,背影高贵冷冽中搀杂着一抹风情。
她身侧是一盆特别茂盛的君子兰,似乎刚刚修剪过,非常的整齐好看,林淑培捏着酒杯,暗红色液体在里面轻微晃动着。
她沉浸在自己思索的世界内没有察觉有人进来,裴岸南特意将步子放轻,直到站在她身后,他能闻到她刚刚洗过澡散发出的清幽香味,他有些陶醉于这一刻的静谧和美好,他陷入沉默,看着她喝完一杯后又去斟满一杯,这样有三次,裴岸南伸出手越过她肩头,将她倒酒的手按住。
林淑培身体一僵,旋即回过头来,脸上是欣喜和期待,在发现是裴岸南而非蒋华东后,她的眉梢浮现一抹微微的戾气。
裴岸南知道她的失望,他更知道蒋华东现在何处,他害怕失去薛宛,害怕程毓璟会在她怨恨他责骂他的时候趁虚而入,所以顾不得安慰已经验证怀疑的林淑培便匆忙离开澜城。
他将西装脱下,拉开另外一把椅子,坐在林淑培身旁,她直勾勾盯着手中酒杯,笑了一声,从托盘内取了一个干净的空杯,推到裴岸南面前,“他让你怎么骗我,你直接说。
”
裴岸南抿着嘴唇,默不作声倒满,“他让我转达你,倘若还想要保住夫妻情份,就不要在背后做任何让他更加失望的事,尤其是针对薛秘书。
”
林淑培低低的笑出声,“瞧,在他眼里我真一无是处,除了在背后使阴谋诡计让他更加厌恶我,我能握住的哪里是什么夫妻情分,也就那点他看透了一半的恩情。
”
裴岸南知道蒋华东做得太过,太绝,在林淑培和薛宛之间,倾斜得太偏颇,可他本就是这样的男人,如果在任何事上都留有余地优柔寡断,他早就在南三角风云多变时刻死了不知道多少回,哪里还有命到现在。
蒋华东功成名就在于他狠到极致那颗心,对待所有人都坚硬如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