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走进院门,宿景明在?第一时间看到了跪在?院中央的人影。
现下正值隆冬,近日天降大雪,屋檐地面?都积了厚厚的一层。
那?面?色如玉,眉目清朗的青年就只着了一件单薄青衣,脊背挺直地跪在?冰冷的青石地面?上。
雪已经没过了他?的小腿,覆满了他?的黑发。
“这是怎么了!”宿玉成也看到了已经被冻得唇色发紫的钟庭雪。
他?十分震惊:“做什么要这样罚孩子?”
钟怀显然是一时没想起这茬,现在?被宿玉成看见,不免有些?讪讪:“他?办事?出了岔子,我一气之下罚他?长长记性。
”
“你好好说与孩子听就是了,如此惩戒未免太过。
”宿玉成快步走过去,想扶起钟庭雪。
可钟庭雪却婉拒了他?的好意,只低声说道:“伯父不必担心,是我自愿领罚。
雪中正适合锻体,父亲也是为我着想。
”
“我还需向伯父道歉。
父亲原本信任我,命我保管今日要交由您的九转紫金丹。
可我办事?疏忽,竟不慎将?药丸丢失一颗。
还请伯父原谅庭雪的粗疏之失。
”
说罢,他?俯身拜下。
缀在?最后的宿景明脚步一顿。
宿玉成还在?企图扶起钟庭雪。
他?转头责怪钟怀:“丢了就丢了,也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!瞧把孩子冻成什么样了!”
钟庭雪沉默不语。
他?随着宿玉成的力?道直起了上身,但依然长跪不起。
钟怀脸上闪过满意之色,他?也快步走上前去,拉住宿玉成:“习武哪有不吃苦的,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。
”
静静观察的宿景明视线从心虚中带着几?分得意的钟敏身上一滑而过。
他?长眉一挑,眼中飞快闪过讥诮之色。
那?边钟怀却已经硬拉着宿玉成往正殿方向走了:“大哥你别劝了。
他?是我最看重的大弟子,这惩罚是他?该受的。
我心里有数,不会?罚坏了他?。
再退一步说我也是他?爹,还能对?他?不好不成?”
钟怀如此说,宿玉成便不好再强求了。
毕竟当爹的教育儿?子天经地义,每家的管教方式都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