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这既是钟怀的家事?,又是崖山派的内务,在?大庭广众之下,他?不能强行插手,削了二弟掌门人的面?子。
再者他?知?道自己的这位兄弟性格有些?固执古板,他?现在?要是坚持让对?方中断这场惩戒,钟怀倒是也会?听从,但一定也会?在?他?离开之后,加倍惩罚庭雪。
宿玉成无可奈何,又于?心不忍,只能飞快地偷偷给钟庭雪渡了一些?内力?,然后瞪了钟怀一眼,一甩袖子,先一步走进屋子里去了。
知?道他?就是这样的脾气,钟怀笑着摇摇头,示意钟敏替他?前去招待。
钟敏对?为自己扛下了罪责的兄长视而不见,只喜滋滋地跟着宿玉成进了正殿。
钟怀又严厉训斥了几?句形容狼狈,乱糟糟赶回来的各方队伍,才上了台阶。
他?好似刚才的尴尬之事?没有发生过一样,对?跪在?地上衣衫单薄,脸色雪白的钟庭雪没有任何表示,只转身招呼宿景明:“贤侄,别站着了,快进来喝杯热茶。
”
这是一个很鲜明的态度。
钟怀在?拿钟庭雪立威,他?理所当然地揭过这茬,要所有人配合他?粉饰太平。
宿景明注意到驻守正殿的众多弟子眼底都暗暗藏有不服或同情之色,但大家畏惧地低着头,没有一人敢开口拂了钟怀的面?子为钟庭雪求情。
宿景明平日里对?这位钟二叔也有所耳闻,知?道他?无论是武功,还是江湖地位,都是仅次于?自己父亲之下的第一人。
之前父亲闭关养伤时,他?还代行过一段时间的武林盟主之职。
江湖众人都说钟掌门性格庄重严肃,做事?讲求规矩。
父亲此前也多番叮嘱他?来崖山派拜访时行事?不可太过跳脱,惹得钟二叔不喜。
盖因宿家山庄位北,而崖山派坐镇南方。
江湖中世事?难料,接下来他?离开父亲独自在?江南一带游历,其他?都好说,只是如有突发|情况,家里一时鞭长莫及,他?可能就要仰仗崖山派的照顾。
可为了将?来那?些?虚无缥缈的面?子情,就能对?面?前的不公之事?视而不见吗?
宿景明的视线从那?如风中雪竹,梅间鹤影般笔直跪在?地上,面?色却难掩苍白疲倦的身影上一滑而过。
再瞧瞧本应该被禁足,却在?正堂上满不在?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