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哭,是面粉。
他耐心地解释,老太摇头,执着说哭了,哭在里面,我看得出。
小谢在分双酿团,发到阿婆这里,听见两人对话,给夏天梁使眼色,意思是你就顺着她意思说吧。
夏天梁明白,放柔声音,“好吧,被你发现了,我是在哭。
”
为了证明所言非虚,他撇下嘴角,做出伤心的样子,倪阿婆却没有满意,她只是静静看夏天梁,随后伸出瘦弱的两只手,替他揉开那两道面粉痕。
“乖囡不哭。
”
以前也会有人这样叫自己。
不肯睡觉的时候,对方刮他鼻子,说乖囡,小孩早睡才能长高,你马上要做哥哥了,长高了才能保护弟弟妹妹。
还有他皮的时候,绕着饭店桌子疯跑,对方手里抱着两个宝宝,在后面喊,乖囡,去叫爸爸过来,哎呀当心,要撞到人了呀。
他嘻嘻笑着,继续跑,跑过十几条马路,热闹的满月酒变为萧索冷冬,警车、消防、救护车的声音呜咽不停,他一路狂奔到大楼下面,徒然被一双手盖住他眼睛。
乖囡,不要看。
“哎呀,湿淋淋的。
”
倪阿婆手上粘到眼泪,喊起来。
夏天梁别过头擦脸,再转回去,她好像又不记得了,拿起小谢发的双酿团,笑眯眯对夏天梁说这个很好吃的,我分你一半吧。
她将糕团拗成两份,给夏天梁。
他接了,包在纸巾里,站起来说我去端酒酿圆子。
匆匆走到后厨,他关上门,靠着门边滑下去。
待了一刻钟,用冷水洗过脸,夏天梁恢复镇定,出去继续招呼。
一顿饭快结束,他手机震,是徐运墨的信息。
没头没脑一句:我在家等你,就今天。
补充:无论多晚。
夏天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想了几个回答,最后敲下一个字:好。
年夜饭的时间已经过了,他们最近的状态也不适合在一块温馨过节,所以徐运墨要找他干什么?想来想去,答案似乎就那一个。
社区团圆饭顺利落幕,小谢拍了好多照片,发给王伯伯之余,还说要打印出来分给老人们,再贴到居委办公室。
沈夕舟看过,扬起眉,对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