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到。
”
那头的徐藏锋打个哈欠,说转机二十多个小时,累死了,飞机餐也不灵,吃得我胃疼。
这也太突然,徐运墨问:“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?”
“临时决定的,就前天的事情,美协找我回国参加一个论坛,这次只有我,想着先飞,给你们一个惊喜。
”
喜你个大头鬼。
徐运墨面无表情听,忽然一双手穿过他腰身,是夏天梁贴到背后,不规矩地想干点什么事情。
徐运墨人冷心冷,实在没这个心情,拨开他的手,坐到一边扶着额头继续打电话。
情绪转变太快,夏天梁也意识到,微微叹息,回沙发套上衣服。
年初时,徐藏锋本要携家带口返沪,无奈他女儿生病,行程受阻,这一拖就是大半年。
徐运墨当时听到消息如释重负,他其实并不希望见到徐藏锋,对方回来,必然要与他碰面,介绍徐运墨认识他的完美模范家庭。
他一个都不想见。
“我听妈讲,明天你们约了吃饭,我也一道来,你别爽约,否则我亲自去辛爱路抓人。
”
徐藏锋的作风是说到做到,他哥总是这样,自由惯了,更自信到认为世界都得围着他转。
徐运墨迟疑两秒,只得答应,说知道了。
那边满意,说我上车了,噢,今晚中秋,妈说你有安排,和谁过呢?明天吃饭要不一起带过来?
徐运墨没答,电话一掐,坐着长久不语。
最近生活稳定许多,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甚至徐运墨五年来第一次生出安于现状的念头,觉得待在辛爱路也不错,却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,不是过日子,是逃难。
他是为什么来这里,又为什么不能离开,这两个问题像两把大锁沉沉锁住他。
日子再安逸,都封着一层膜,剥开才知是空心。
他按紧太阳穴,只觉遇缘邨这个双开间忽然变窄,压住自己,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里扑进来,萧索异常。
“好晚了,要不要先吃饭?”
徐运墨抬头,是夏天梁帮忙关上窗户。
他在厨房烧水,不多时屋内热气环绕,抵过室外温差,让人暖和起来,不再只感到冷。
“喔,你已经把菱角洗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