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……那么多?又不是吃年夜饭。
”
原来你在听。
夏天梁笑起来,露出两边虎牙,“这样吧,饭还是面,你选一个。
”
徐运墨想了想,“饭。
”
“肉还是鱼。
”
“鱼。
”
“忌口有吗?”
徐运墨摇头。
夏天梁刷刷写字,“好了,我点什么你吃什么。
”
他扔下这句,将单子送去后厨。
徐运墨来不及追问,周围几道视线交替打量,偶尔窃窃私语,他听不真切,只好耐心端坐。
头一次进天天,环境非常陌生。
过去还是金鱼店的时候,徐运墨来过几次,四处都是鱼缸,满地积水比涧松堂还阴湿,隔壁老头子行动迟缓,喂金鱼的手都抖花花的。
天天截然不同,这里运转快速,也亮堂许多,就和夏天梁一样,讲不完的话使不光的心眼。
回上海之前,纸坊负责人告知徐运墨,牵线者并非周奉春,而是徽商以前在小如意认识的忘年交,姓夏。
麒麟小馆那件事,老马多半没管住嘴。
夏天梁借周奉春来传话,估计是顾虑自己的自尊心。
如若最早听说是走夏天梁的关系,他大概率是宁愿不做这笔生意,也不愿领这份情。
夏天梁有时确实很会猜他心思但有必要吗?和他没关系,帮不帮,根本没差别。
你来我往这种事,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一旦开始,就意味着关系的深入。
……这人真的很烦。
夏天梁鼻痒,差点又是一个喷嚏,幸好中途忍住。
回来时,他手上两个浅盘,搁到徐运墨面前。
第一道干煎小黄鱼,卖相漂亮,六条炸得金黄的小黄鱼叠成两排,像极六枚油光锃亮的小金条,挺括饱满。
第二道咸肉菜饭,香则香矣,但混着饭粒的菜叶黄拉拉的,看起来不甚吸引人。
见徐运墨迟迟不动筷,夏天梁了然,向他解释,有些店做菜饭是把菜和饭分开,青菜炒熟之后混到煮完的饭里,菜叶看上去绿油油的好像新鲜,实际吃进去饭是饭菜是菜。
天天用的是老式做法,咸肉炒出油水,再放青菜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