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不询简直搞不懂她。
若非他确定他们先前从未见过,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曾得罪过她,这才会叫她横眉冷对、正眼也不瞧他一下。
“我们以前打过交道吗?”他问。
沈如晚顿了一下。
“没有。
”她答得很快,一眼也不看他,抬起手,神色漠然地抚着鬓边的碎发。
曲不询点点头,他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,沈如晚明显不想和他多说。
“那我就”不打扰你了。
他忽而眼神一凝。
沈如晚抚着鬓边碎发的手腕上,袖口微微向下滑落,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腕,很是漂亮动人,可就在袖口遮蔽不到的地方,露出一小段深红的瘀痕。
“那是怎么搞的?”他问。
沈如晚回头看他,没明白他在说什么,直到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,她倏忽收回了手,神色冰冷,“我要走了。
”
曲不询下意识地伸手,横在她身前,“你先等等。
”
沈如晚站住了。
“你能不能改改你爱管闲事的脾气?”她冷冷地问。
竟然被她先控诉改脾气……
曲不询多少有些想笑。
“不好意思。
”他说,“你也知道我以前在蓬山是做首徒的,出了名的爱管闲事,整个蓬山上下就没有我不管的。
”
“积习难改,请多担待。
”他说。
沈如晚几乎被他逗笑了,可她不会表露出来。
“你现在又不是蓬山首徒,连名字也改掉了,习惯也该改改。
”她冷冰冰地说,“这里不是蓬山。
”
曲不询散漫地点了下头。
“是,这里不是蓬山,但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师兄,我总该对得起这声师兄。
”他语调平淡,又有种说不出的洒脱劲。
“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师兄?”沈如晚蹙眉,像是不耐烦,“我们以前见过吗?”
其实是见过的。
曲不询低头笑了笑。
“可能是没有吧,”他说,漫不经心地说,“从前没有,往后就有了,沈师妹。
”
沈如晚心头千种滋味,辨不明白,仿佛这一声“师妹”她已盼了太久,久到当初的心绪已全然记不清了,只剩下那股深重幽沉的期盼,绵延过无数昼夜晨昏,犹然徘徊在她心口,久不消退。
可年少心动就是年少心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