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前有幸去过剑潭一次。
”长孙寒神色从容,好似给她的只是什么平平无奇的花啊草啊,而不是叫剑阁弟子争破头的大机缘,“这次不去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”
沈如晚却一点都不信。
她又不是小孩子,怎么会不知道剑潭锻骨这种机缘次次都有益,哪怕第一次最佳,可去两次自然比去一次要好。
这剑潭名额对他来说,自然也不是什么随意推让的大白菜。
“我不能收。
”她伸手,要把玉符还给他。
长孙寒却不动。
“给你就拿着。
”他不轻不重地说,“有什么不能收的?你是前十,你配得上。
”
沈如晚蓦然失声。
她抿着唇,明明这事已过去了,明明玉符都在手里了,她忽而说不出的委屈。
可这委屈和先前并不相同,没那么尖锐,只是闷闷的、钝钝的,甚至还叫她眼睛酸涩。
她本来就配得上!
凭什么就因为她是法修,一口一个“浪费”啊?一群专修剑法的剑修还比不上她名次高,岂不是更浪费?
她眼睛酸涩得难受,垂下眼睑不看他,声音紧绷绷的,“剑阁不给我名额,凭什么要你把你的玉符匀给我?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”
她又凭什么拿他的玉符啊?
长孙寒凝神看她。
“沈师妹,你不必觉得我吃了亏。
”他本该温言安慰,又或者借机卖惨,叫她知道他损失了好大一桩机缘,博取她好感,可他既不屑做这样的事,也不愿这么做。
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,“你是我带来剑阁的,也是因为我才来斗剑的。
你信我,这才有了今日的事,我若不为你讨个公道,又如何能对得起你的信任?”
“倘若阁主裁决后补上你的玉符,那你把这枚还我就是;倘若不补,你就拿着。
这是你应得的东西,请你拿得坦然无愧。
”
长孙寒说到这里,深深看她一眼,“不独是你,今日换成一个同门站在这里,我都会为他主持公道。
你不必放在心上。
”
沈如晚攥紧了那枚玉符,怔怔地望着他。
她信他说的都是真心话,信他当真会一视同仁、为每一个信任他的同门主持公道,信他真能云淡风轻把自己的机缘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