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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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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长孙邑摇头哭泣:“皇兄,您不要这样――” 长孙息是从胎里带出来的痼疾,先帝怀他时已几乎油尽灯枯,若非王淮容休使尽浑身解数,早不能保全。

    出世后也是靠著容休精湛的医术和宫中珍贵的药材撑到成年,每一次季节更迭风雨变幻对他而言,都是严峻冷酷的考验。

    这两年看似强健,其实内腑早已败坏,这一次只是极轻微的风寒,却终於耗尽了少年最后一丝元气,走上了与其父一样的路,在昏迷中,衰竭而亡。

     长孙止闭上眼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 长孙曙长孙衡赶过来时,长孙止已再次陷入昏睡。

     三人在外殿侯著,长孙邑将皇帝的话说了,长孙曙低低叹息。

     长孙衡沈默了半天,拧著手道:“息这样走了,也是解脱。

    ” 确实,对长孙息而言,生命没有甜美的滋味,只是苦涩的汤药和病痛的折磨。

    长孙曙记得九岁时的息在熬过一次高热时,曾对自己说:“二哥,我好辛苦好难受。

    父皇为什麽要把我生下来?” 这些年,自己看著息的挣扎,也闪过衡那样的念头。

    死亡,有时确实是解脱。

     但是,他可以这麽想,邑可以这麽想,衡可以这麽想,甚至息也可以这麽想。

    惟独兄长,不会这麽想。

     他也知道,自己劝不了皇帝。

    从先帝将自己几个托付给兄长的时候,有些事情,已经改变了。

     而这一日果然来临的时候,他只能叹息著:“阿衡,这个话不要在皇兄面前说。

    ” 长孙衡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 容休退了出来,冲三人一礼才道:“回三位殿下,陛下暂时没有大碍了。

    只是经过此次,元气大伤,生产时只怕会有凶险。

    ” 长孙曙叹口气:“容太医,你有几成把握?” 容休神色冷凝:“回信王,若陛下能开解心怀,微臣有五成把握保陛下安产。

    若陛下一直如此心灰意冷下去,臣连一成把握也没有。

    ” 三人都抽了口凉气。

     长孙曙定了定神:“接下来这段日子,我们三人必须轮流守在皇兄身边,不得稍离。

    我不得不摄理朝政,邑,你和衡要担起更重的担子来。

    ” 长孙邑二人忙点头。

     长孙曙叹息道:“希望皇兄能走出来,不然――” 只是,先帝之后,又还有何人,能真正走进兄长的心? 长孙曙兄妹的陪伴并没能让皇帝好转。

    长孙止仍一日日狠狠地消瘦下去,执意往奉华宫祭奠过长孙息后,又动了一次胎气,剧烈的痛楚中他哭叫著一声声的父皇。

     苏醒后,他让长孙衡去把邑和曙都叫来。

     在明亮的烛火下,他的气色苍白而倦怠,不到十日的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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