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摩邪叹了口气,将白玉茧放在他身上。
时间过得极慢,又极快。
日头渐渐东升,草叶上的露珠坠下,在地上溅开一片晶莹。
南摩邪从房内出来。
“师父。
”在外守了一夜的段瑶站起来。
“没事了。
”南摩邪道,“准备车马,回西南府吧。
”
段瑶往屋内看了一眼,见着床上人形白玉蜡封,终于忍不住“哇”一声哭出来。
想是一回事,见到哥哥当真变成这样,还是很想嚎啕大哭一番。
南摩邪早知他会是如此反应,也没劝。
一夜未眠操心此事,他多少有些头晕目眩,于是坐在回廊下休息。
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,段瑶方才停住抽泣,问:“师父可要吃早饭?”
南摩邪道:“还当你要哭到明天。
”
段瑶擦了把眼泪,用凉水草草洗漱之后,便去厨房端了早饭回来。
两人也不想去饭厅,就在院中石桌上一边吃一边说话。
该如何破解焚星棋局尚未完全学会,就算段瑶天资过人,也至少还需要半月,所以此番南摩邪会先带着段白月回西南,留他继续在北行宫。
“正好,多去陪陪皇上。
”南摩邪道,“有你在旁边,他心里也会舒坦一些,就是记得一件事,千万莫要乱说话说漏嘴。
”
段瑶点头:“嗯。
”
南摩邪替他擦擦嘴,满腔酸楚。
此番前来王城,动身之时还兴高采烈迫不及待,却没料到回去的时候,会是如此狼狈。
活了七八十年,还是头回如此心疼徒弟。
若能以命换命,他当真愿意自己钻回坟堆里不再出来,老老实实眼一闭归天,只求能让这几个小辈都能有个好归宿便成。
吃过简单的早饭,西南府的人也已经准备好车马,南摩邪带着段白月一路出山,向着西南疾驰而去。
“皇上。
”四喜公公道,“回去吧。
”都在这里守了一夜,如今西南王也走了,再站多久也只是空空一条山道。
楚渊肩头落满露水,像是没听到他说话,一直目送车队彻底消失,方才道:“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