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喜心中叹气,皇上这眼神,可当真是一眼都不忍心多看。
段瑶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,便也独自回了行宫。
老头依旧在棋局前打盹,听到门响后抬头,道:“回来了,你哥哥如何了?”
段瑶坐在他对面,道:“你不要说话,我先冷静一会。
”
老头顿了一下,道:“好。
”
段瑶眼眶通红,胸口起伏。
老头道:“十六岁了,遇到事情,不该再哭了。
”
段瑶拼命哽咽,纠正:“虚岁十六。
”
老头道:“十五也不能哭。
”
段瑶抹了一把眼泪,我哥也不知是凶是吉,哭一哭还不成?!
老头看着他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巾递过去。
看着那黑乎乎的破布,段瑶果断将眼泪重新憋了回去。
老头道:“都说了,学好这焚星棋局,将来或许能救你哥哥。
”
段瑶道:“嗯。
”
“今日学四招吧。
”老头道,“你也能早几日走。
”
段瑶咳嗽:“多谢前辈。
”
老头拈起一枚棋子,轻轻落在棋盘上。
段瑶一边擦鼻涕,一边认认真真看。
御书房外依旧守着一群臣子,四喜伺候楚渊更衣洗漱,然后试探着问:“不如今日就不见了吧?皇上好好歇息。
”
“不必了。
”楚渊道,“躺着也睡不着,走吧。
”
“是。
”四喜替他打开门,跟着一道去了御书房。
排在头位的自然是陶仁德,他已经忧心忡忡了好几日,此番终于见着皇上,确定他安然无恙,一颗心方才落回肚子里。
“朕不过在苏淮山庄内待了三四日,为何就能有如此多的事情?”楚渊皱眉坐在案几后。
“是臣子们都在担心皇上。
”陶仁德道,“此番听说皇上已摆驾回了行宫,才会都想着来请安。
”
“都有谁是无事前来请安的,退下吧。
”楚渊挥挥手。
众人跪地领旨,哗啦啦屋里空了大半。
“谁想问西南府的事,也能退下了。
”楚渊冷冷道,“朕现在不想说。
”
屋里又空了大半。
刘大炯看了陶仁德一眼,听着没,皇上让你退下。
“……是。
”陶仁德虽说满腹疑虑,但见楚渊神情有异,也识趣没有多问,躬身离开了御书房。
屋里只剩了刘大炯一个人。
“说吧,刘爱卿有何事?”楚渊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