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层血浆在其上,从上低落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入其中,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道流星。
而深如墨黑的血细胞则沉于底部。
根据血浆的厚度也有2m深,跌入其中倒是不至于被淹呛到。
但释千实在不太想在其中游泳,彻底弄湿衣服行动也会变得沉重。
好在其上是条形镂空的金属盖板,释千没松开紧攥着液态触手的手,它想回缩、而手却被卡在金属盖板的镂空处,反而给了她借力的机会。
一脚蹬墙、一脚卡入金属镂空,释千攀附在金属盖板之下,又用空闲的右手操控刀刃旋开了盖板间相连的螺丝。
中间的一块盖板被迅速拆卸下来,反手丢入血池。
随着盖板一同落下的是新鲜的动物残肢,那也是不断向下滴落的鲜血的来源。
腹部配合着左手骤然用力,在那根液态触手没反应过来之前,释千便扯着它翻身抵达盖板之上。
而那根触手也被死死缠绕固定在其中一块镂空盖板上,绷得很直但却完全无法挣脱。
鸣叫声顺着骨骼、肌肤传递到释千的大脑,时间久了便让释千徒然生出一股烦躁感。
……
只是烦躁感吗?
从需要迅速作出反应的境况中脱离,随着鸣叫而来的某些情绪开始反刍上头。
烦躁感仅仅只是那不停息的叫声带来的生理反应罢了,掩藏在烦躁感之下的是一种奇异的情绪。
这间昏暗的房间里满是大小型动物的新鲜残肢,但却并没有攻击性强的兽类,基本上都是罕见或常见的“宠物”,大概唯一能称得上是“危险”的就是蛇了,但无毒的蛇同样也可以被当作宠物来饲养。
这些小动物让释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但那隐藏在烦躁感之下的情绪却再次反刍,让释千有一瞬间的晃神。
她看着眼前那条被绷得笔直、向上延伸的液态触手,握着刀的手微微一松。
好像……
开始有点不想攻击它了?
释千往前走了两步,左手用力,拉扯着这条“触手”越发紧绷,隐约出现了透明的胶质感,而里面混杂流动的色彩也慢慢开始分层,像是油画颜料落入纯净的水中,形成一团又一团的色彩浮球,血丝在其中丝丝缕缕,像是支撑其运转的神经。
她只要挥刀,这条触手就会被一分为二,可她已经进入了房间,却并未进行攻击,反而和它僵持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