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麻孝衣空荡荡罩着少女?纤薄的脊背,领口露出的脖颈比供案上的白瓷瓶还要剔透三分,银霜塞雪般茂密的乌丝未施簪珥,发丝摇曳却比垂在棺椁边的麻幡更显寂寥。
以男人的老辣目力,赵北煊竟辨不清那抹纤腰裹着几重镐素,愈发心痒难耐。
赵北煊弯腰装模作样往铜盆里添纸钱,伺机而动像极了捕食的猎人,“嫂嫂的孝衣里,怎么?还穿着大婚时的嫁衣?”
烛火在男人眼中化成两簇跳动的火苗,顺着阿梨素白的面?庞一寸寸往下烧,“半日没见,嫂嫂倒是?愈发清瘦。
”
阿梨跪着后退半步,腰抵上冰凉的楠木棺,“只闻江南女?子肤若初雪”,男人忽然逼近,“今日见了嫂嫂方知,原是?要衬着镐素才显颜色。
”
“二爷慎言。
”阿梨侧头避开扑面?而来的酒气,锁骨下方淡青色血管在烛火中犹如上好细瓷,赵北煊瞳孔收紧,欲欺身向?前,忽然,远处传来守夜婆子的走动声。
赵北煊退开时顺势摘走她鬓边白绢花,轻佻地放到鼻端轻嗅,“嫂嫂的香膏倒是?别致,夜里焚香时若用着……”
男人后退两步,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冠,薄唇轻启,“最是?助兴。
”
男人拂袖而去,直到祠堂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,阿梨这才惊觉孝衣后背已湿透,袖中攥着剪刀的手不住颤栗。
素纱帷幔后空无一人,唯有自己?惊惶的影子还僵硬的立在斑驳的墙上。
供桌下的七星灯早已灭了,纸钱灰被?穿堂风卷起打旋,阿梨慢慢俯身,颤抖着捡起男人离开时广袖扫落的红枣。
五更鼓响时,灵堂的青砖地上凝着晨露,阿梨怀抱着袖中的剪刀,露出腕间未愈合的掐痕,蜷在棺椁旁慢慢睡着了……
“少夫人,该喝药了。
”
后罩房的门?吱呀作响,春杏端着青瓷碗进来。
那日灵堂过?后,阿梨感上了风寒,一连几日缠绵不见好,报到管家的二夫人那里,这才请了大夫抓了几服药。
满府恐怕只有阿梨自己?知道,她只是?梦靥了,洞房夜那晚枯瘦如柴的男人攥着她的手,喉间嗬嗬作响地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