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住呼吸,五,四,三,二,一,好的,吐气。
”
“控制节奏,慢慢来,好,停!”
寂静的一秒钟。
“头伸出来了,刘医生,看时间!”小邓的声音抬高了些,“是哥哥,哥哥先出来了,再坚持一下,寒寒再坚持一下。
”
温寒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几分几秒,但是没有听清楚,小孩的哭声盖过了嘈杂的讲话声。
他还在跟随小邓的指挥用力吸气和憋气,小腹的剧痛仍在继续。
第二个宝宝也出来了,两个小孩响亮的啼哭声大合唱似的混在一起。
刘医生又一次报了时间,小邓大声说,“这个是妹妹,可以剪断脐带了。
”
温寒长呼了一口气,苍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,他的眼眶有些湿润,整个胸腔都好像淤堵着。
“不要哭,不要哭,容易出血的,温寒。
”
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。
他记得小邓说很多婴儿的出生都伴随着母亲的死亡,最怕的就是羊水栓塞。
小邓用力地看着他,两人之间就是在那个时刻弥漫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同舟共济的温馨,她一边说“不要哭”一边狠狠用手肘蹭了一把眼泪。
“你很厉害。
你比我还要厉害。
”
温寒想说些什么,但是他没有力气了,他所剩无几的力气都在控制自己不要哭。
小邓和刘医生把擦干血污的宝宝抱到了温寒旁边,肉嘟嘟的小手蜷在脸边,包的像是两团小粽子。
“这是妈妈,”小邓俯下身说轻声说,“这是两个宝宝。
”
像是初次见面在互相介绍。
“小孩的眼睛还没全睁开,但是他们认识你的,寒寒,他们认识你的声音。
”
一种强大的暖流在侵袭他的身体,温寒被鼓励着声音有些发颤地开口,“宝宝。
”两个小粽子立刻像是听到召唤一样都哼唧了两声,嘴唇软软的,淌出一点点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