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要及笄了,作为兄长,应该送贺礼的。
可是他从没送过别人生辰礼,送什么好?
雨下?了一夜,将要天明时才渐渐停了。
庭院洼处积了水,山间晨风掠过,吹皱涟漪。
沈明语本就又累又乏,在松鹤山庄,她?放下?了所有?戒备,不担心有?人发现自己的秘密,睡得很?是沉稳。
日?上三竿时,她?还没醒,萧成钧已经到了她?的榻边。
他眼睫低垂,见她?拥着被子?,半只小臂露在外面,眉心轻拧了下?。
他勉强压下?叫她?起来的冲动,捉住那只纤细的手腕,极快地塞回被里,又替她?掖了掖被角。
饶是蜻蜓点水般的接触,指腹仍残余了她?肌肤的触感,温热滑腻。
他不太适应,攥拢了手指,又缓缓松开。
榻上睡着的人容颜娇艳,乌发铺陈枕席,卸下?了伪装后,安静的小脸难得有?了少女的娇憨。
萧成钧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?,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出去,小心合上了门。
沈明语眼皮子?留了条缝隙,从一线明亮里悄悄儿看他背影。
有?人进来时,她?便警觉醒了,看到是三哥,她?只得继续装睡,略等了等,等到了他给自己掖被子?。
实在叫她?出乎意料。
沈明语唇角不自觉翘起来,打?心眼里高?兴。
她?没和兄弟姐妹们一同长大,从小一个人在那院子?里,听鸟雀说话?,逗蚂蚱跳绳,如今能有?个兄长亲近,她?其实很?乐意。
许是经历了昨夜,他真心把?自己当妹妹了。
今日?也是休沐,不必去宫中进学,但沈明语到底在外留宿了一夜,怕祖母担心,总得早些回府。
等她?起来用膳,才知道萧成钧已经下?山去了。
连翘说,“三少爷说今儿有?事,得赶着出门。
”
沈明语站在檐下?远眺,知道早已看不见三哥的背影,偏还是凝眸望了好一会儿。
回廊尽头,昨日?的冰山刀疤脸抱着个盒子?过来,冷声?冷气地道:“主子?叫我把?这个给你。
”
沈明语接过长盒,问:“三哥说要去哪儿了么?”
玄池板着脸应了句,“你打?听这个做什么?”
一旁的连翘看不下?去,冷哼道:“咱们世子?和三少爷手足情?深,关?切兄长是应当的。
”
玄池没理她?,敲了敲盒子?,“主子?还说,你生辰时他可能赶不回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