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深知沈湛并不是好糊弄的,她若不解释清楚,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也未曾可知……当初沈行虎落平阳,被那群如附蛆的杀手追的有多狠,半条命都快没了,她最是清楚。
如今的沈湛,只会比那时更深不可测。
珩舟已为她死过一回,她不能再让他陷入危险之中。
何况她与珩舟,已然是过去了。
珩舟,不,雍王沈行,应端坐云端,到那更光明的地方去。
沈湛这种毒蛇,就让她与他互相纠缠吧!
一轮圆月在湖面上微微摇曳,水波的清辉荡漾万点银鳞,映照在沈行石青色的袍角上,将他孤寂的身影拉的很长。
他听到桥下宋婉温润婉转的声音:“不过那时情窦初开,分不清爱慕与感念。
自从入了王府,与你朝夕相处,我才认清了自己的心意,如今我只心属珩澜一人,与雍王殿下的那点情意,早就做不得数了。
”
做不得数?
对他是……感念?
她怎么能如此亲昵地唤沈湛珩澜?
她怎能如此薄情!?
“如今心属珩澜一人”这句话,如同无形的鞭子,抽打在沈行心上,他只觉得心脏传来钝痛,涩塞难忍。
这种感觉,跟当初在叶城被围守的官兵告知,是她设下圈套捉拿他时一样。
不,更甚。
还有被弃被愚弄的妒火。
宋婉抿唇一笑,亲昵地抱住沈湛,还在柔声说些什么。
沈行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,他一手扶住桥上望柱,竟有短暂的眩晕,胸臆间那股躁戾涌动难平。
“如今人家封了王,兴许早就把我忘了呢。
”宋婉继续说着薄情的话,“王爷要给小叔相看亲事,珩澜你可再别提我与他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,免得污了人家清誉。
而且我与他,本来也干干净净并无其他。
”
见沈湛不说话,宋婉继续哄,温温柔柔,带着撒娇的娇柔,“珩澜……夫君!”
沈湛神色一松,低低应道:“嗯。
”
手心出了的细细的薄汗,她在裙摆上擦了擦,故作不悦道:“你又把我弄疼了。
”
沈湛沉默片刻,将宋婉拉入怀中,下巴抵着她的额头,亲昵地蹭了蹭,“怕你不要我……你为我疼,我极欢喜的。
”
宋婉心里暗骂一通,面上却笑得甜蜜,“那你快说,快说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