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却置若罔闻,忽然道:“我娘怎么不来找我?你怎么就能来找我?”
沈行沉吟片刻,“她没有我法力高深。
”
“别是因为我住在寺庙的缘故?”宋婉福至心灵。
沈行并不想让她太深入的琢磨这些鬼呀怪的,便温和地抚摸着她的长发,“很晚了,婉婉,你该睡了。
”
宋婉想在睡前再多看看他,毕竟他现在是真的神出鬼没,下一次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。
她撑起身,一手抚在他脸颊上仔细打量。
烛火的金色微茫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,腰背挺拔。
他没有沈湛惊为天人的俊美昳丽,可却比沈湛更撩人,到底为什么呢?
宋婉不知道,吸引她的正是沈行历经了北境霜雪与战火磨练出的沉稳与冷硬。
没有表情时一脸严肃冷淡,可他薄唇勾起对着她笑的时候,又像是那种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。
宋婉眼睛漆黑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这些年过去了,即使他变成了鬼,还是会令她心动,而且在得知他肯为她死之后,又多了浓浓的依赖,像是放任自己,收起了所有棱角。
沈行唇角忍不住勾起,微微侧过脸,言简意赅:“该睡了。
”
宋婉全然没有注意到,跟鬼在梦中应该说的是“该醒了”而不是该睡了。
“那你拍拍我,像之前那样。
”她打了个哈欠,转过身去。
“嗯。
”他应了声。
俯身为她把长发拢在枕头上免得压到,而后一下下地缓慢而有规律地拍着她单薄的后背,“安心睡吧。
”
*
又过了几日。
一轮月挂在树梢头,天色浓墨般,没有云。
少年掀开马车车帘,露出冷峻的下颌线和英俊的半张脸来。
茫茫夜色中,宋婉眼睛明亮,微笑,“濯哥哥。
”
沈濯微微颔首,看着面前的人,宽大的粗布衣衫将她衬得愈发伶仃单薄,面色雪净,下巴尖尖的,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,明澈带着笑。
随着局势变动,麓山变得不再安全,今夜就要与诸位同僚商量撤走的事宜。
以往有重大变动或决策时,沈湛总会带着她一起。
而今夜,沈濯向马车下的宋婉伸出手,“来。
”
“不必。
”她悄声道,自己跳上了马车,“你派去接我的